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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资治通鉴 作者:司马光 | 书号:10116 时间:2017/3/25 字数:4625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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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著雍困敦九月,尽重光单阏,凡三年有奇。 太宗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上之中 ◎ 贞观二年戊子,公元六二八年 九月,丙午,初令致仕官位在本品之上。 上曰:“比见群臣屡上表贺祥瑞,夫家给人⾜而无瑞,不害为尧、舜;百姓愁怨而多瑞,不害为桀、纣。后魏之世,吏焚连理木,煮⽩雉而食之,岂⾜为至治乎!”丁未,诏:“自今大瑞听表闻,自外诸瑞,申所司而已。”尝有⽩鹊构巢于寝殿槐上,合 ![]() ![]() 天少雨,中书舍人李百药上言:“往年虽出宮人,窃闻太上皇宮及掖庭宮人,无用者尚多,岂惟虚费⾐食,且 ![]() 己未,突厥寇边。朝臣或请修古长城,发民乘堡障,上曰:“突厥灾异相仍,颉利不惧而修德,暴 ![]() 壬申,以前司农卿窦静为夏州都督。静在司农,少卿赵元楷善聚敛,静鄙之,对官属大言曰:“隋炀帝奢侈重敛,司农非公不可;今天子节俭 ![]() 上问王珪曰:“近世为国者益不及前古,何也?”对曰:“汉世尚儒术,宰相多用经术士,故风俗淳厚;近世重文轻儒,参以法律,此治化之所以益衰也。”上然之。 冬,十月,御史大夫参预朝政安吉襄公杜淹薨。 ![]() ![]() 征状貌不逾中人,而有胆略,善回人主意,每犯颜苦谏;或逢上怒甚,征神⾊不移,上亦为之霁威。尝谒告上冢,还,言于上曰:“人言陛下 ![]() 十一月,辛酉,上祀圜丘。 十二月,壬午,以⻩门侍郞王珪为守侍中。上尝闲居,与珪语,有美人侍侧,上指示珪曰:“此庐江王瑗之姬也,瑗杀其夫而纳之。”珪避席曰:“陛下以庐江纳之为是 ![]() ![]() ![]() 上使太常少卿祖孝孙教宮人音乐,不称旨,上责之。温彦博、王珪谏曰:“孝孙雅士,今乃使之教宮人,又从而谴之,臣窃以为不可。”上怒曰:“朕置卿等于腹心,当竭忠直以事我,乃附下罔上,为孝孙游说 ![]() ![]() 上曰:“为朕养民者,唯在都督、刺史,朕常疏其名于屏风,坐卧观之,得其在官善恶之迹,皆注于名下,以备黜陟。县令尤为亲民,不可不择。”乃命內外五品已上,各举堪为县令者,以名闻。 上曰:“比有奴告其主反者,此弊事。夫谋反不能独为,必与人共之,何患不发,何必使奴告 ![]() 西突厥统叶护可汗为其伯⽗所杀;伯⽗自立,是为莫贺咄侯屈利俟毘可汗。国人不服,弩矢毕部推泥孰莫贺设为可汗,泥孰不可。统叶护之子咥力特勒避莫贺咄之祸,亡在康居,泥孰 ![]() ![]() 突厥北边诸姓多叛颉利可汗归薛延陀,共推其俟斤夷男为可汗,夷男不敢当。上方图颉利,遣游击将军乔师望间道赍册书拜夷男为真珠毘伽可汗,赐以鼓纛。夷男大喜,遣使⼊贡,建牙于大漠之郁督军山下,东至靺鞨,西至西突厥,南接沙碛,北至俱伦⽔;回纥、拔野古、阿跌、同罗、仆骨、诸部落皆属焉。 ◎ 贞观三年己丑、公元六二九年 舂,正月,戊午,上祀太庙;癸亥,耕藉于东郊。 沙门法雅坐妖言诛。司空裴寂尝闻其言,辛未,寂坐免官,遣还乡里。寂请留京师,上数之曰:“计公勋庸,安得至此!直以恩泽为群臣第一。武德之际货赂公行,纪纲紊 ![]() ![]() 二月,戊寅,以房玄龄为左仆 ![]() ![]() 三月,己酉,上录系囚。有刘恭者,颈有“胜”文,自云“当胜天下”,坐是系狱。上曰:“若天将兴之,非朕所能除;若无天命,‘胜’文何为!”乃释之。 丁巳,上谓房玄龄、杜如晦曰:“公为仆 ![]() ![]() 玄龄明达吏事,辅以文学,夙夜尽心,惟恐一物失所;用法宽平,闻人有善,若己有之,不以求备取人,不以己长格物。与杜如晦引拔士类,常如不及。至于台阁规模,皆二人所定。上每与玄龄谋事,必曰:“非如晦不能决。”及如晦至,卒用玄龄之策。盖玄龄善谋,如晦能断故也。二人深相得,同心徇国,故唐世称贤相者,推房、杜焉。玄龄虽蒙宠待,或以事被谴,辄累⽇诣朝堂,稽颡请罪,恐惧若无所容。 玄龄监修国史,上语之曰:“比见《汉书》载《子虚》、《上林赋》,浮华无用。其上书论事,词理切直者,朕从与不从,皆当载之。” 夏,四月,乙亥,上皇徙居弘义宮,更名大安宮。上始御太极殿,谓侍臣曰:“中书、门下,机要之司,诏敕有不便者,皆应论执。比来唯睹顺从,不闻违异。若但行文书,则谁不可为,何必择才也!”房玄龄等皆顿首谢。故事:凡军国大事,则中书舍人各执所见,杂署其名,谓之五花判事。中书侍郞、中书令省审之,给事中、⻩门侍郞驳正之。上始申明旧制,由是鲜有败事。 茌平人马周,客游长安,舍于中郞将常何之家。六月,壬午,以旱,诏文武官极言得失。何武人不学,不知所言,周代之陈便宜二十馀条。上怪其能,以问何,对曰:“此非臣所能,家客马周为臣具草耳。”上即召之;未至,遣使督促者数辈。及谒见,与语,甚悦,令直门下省,寻除监察御史,奉使称旨。上以常何为知人,赐绢三百匹。 秋,八月,己巳朔,⽇有食之。 丙子,薛延陀毘伽可汗遣其弟统特勒⼊贡,上赐以宝刀及宝鞭,谓曰:“卿所部有大罪者斩之,小罪者鞭之。”夷男甚喜。突厥颉利可汗大惧,始遣使称臣,请尚公主,修婿礼。 代州都督张公谨上言突厥可取之状,以为:“颉利纵 ![]() ![]() ![]() 九月,丙午,突厥俟斤九人帅三千骑来降。戊午,拔野古、仆骨、同罗、奚酋长并帅众来降。 冬,十一月,辛丑,突厥寇河西,肃州刺史公孙武达、甘州刺史成仁重与战,破之,捕虏千馀口。 上遣使至凉州,都督李大亮有佳鹰,使者讽大亮使献之,大亮密表曰:“陛下久绝畋游而使者求鹰。若陛下之意,深乖昔旨;如其自擅,乃是使非其人。”癸卯,上谓侍臣曰:“李大亮可谓忠直。”手诏褒美,赐以胡瓶及荀悦《汉纪》。 庚申,以并州都督李世勣为通汉道行军总管,兵部尚书李靖为定襄道行军总管,华州刺史柴绍为金河道行军总管,灵州大都督薛万彻为畅武道行军总管,众合十馀万,皆受李靖节度,分道出击突厥。 乙丑,任城王道宗击突厥于灵州,破之。 十二月,戊辰,突利可汗⼊朝,上谓侍臣曰:“往者太上皇以百姓之故,称臣于突厥,朕常痛心。今单于稽颡,庶几可雪前 ![]() 壬午,靺鞨遣使⼊贡,上曰:“靺鞨远来,盖突厥已服之故也。昔人谓御戎无上策,朕今治安国中,而四夷自服,岂非上策乎!” 癸未,右仆 ![]() 乙酉,上问给事中孔颖达曰:“《论语》:‘以能问于不能,以多问于寡,有若无,实若虚。’何谓也?”颖达具释其义以对,且曰:“非独匹夫如是,帝王亦然。帝王內蕴神明,外当玄默,故《易》称‘以蒙养正,以明夷莅众。’若位居尊极,炫耀聪明,以才陵人,饰非拒谏,则下情不通,取亡之道也。”上深善其言。 庚寅,突厥郁 ![]() 闰月,丁未,东谢酋长谢元深、南谢酋长谢強来朝。诸谢皆南蛮别种,在黔州之西。诏以东谢为应州、南谢为庄州,隶黔州都督。 是时远方诸国来朝贡者甚众,服装诡异,中书侍郞颜师古请图写以示后,作《王会图》,从之。 乙丑,牂柯酋长谢能羽及充州蛮⼊贡,诏以牂柯为牂州; ![]() ![]() 是岁,户部奏:国中人自塞外归,及四夷前后降附者,男子一百二十馀万口。 房玄龄、珪掌內外官考,治书侍御史万年权万纪奏其不平,上命侯君集推之。魏征谏曰:“玄龄、珪皆朝廷旧臣,素以忠直为陛下所委,所考既多,其间能无一二人不当!察其情,终非阿私。若推得其事,则皆不可信,岂得复当重任!且万纪比来恒在考堂,曾无驳正;及⾝不得考,乃始陈论。此正 ![]() ![]() ![]() 濮州刺史庞相寿坐贪污解任,自陈尝在秦王幕府;上怜之, ![]() ◎ 贞观四年庚寅,公元六三零年 舂,正月,李靖帅骁骑三千自马邑进屯恶 ![]() 李世勣出云中,与突厥战于⽩道,大破之。 二月,己亥,上幸骊山温汤。 甲辰,李靖破突厥颉利可汗于 ![]() 先是,颉利既败,窜于铁山,馀众尚数万;遣执失思力⼊见,谢罪,请举国內附,⾝自⼊朝。上遣鸿胪卿唐俭等 ![]() ![]() ![]() ![]() ![]() ![]() 丙午,上还宮。 甲寅,以克突厥赦天下。以御史大夫温彦博为中书令,守侍中王珪为侍中;守户部尚书戴胄为户部尚书,参预朝政;太常少卿萧瑀为御史大夫,与宰臣参议朝政。 三月,戊辰,以突厥夹毕特勒阿史那思摩为右武修大将军。 四夷君长诣阙请上为天可汗,上曰:“我为大唐天子,又下行可汗事乎?”群臣及四夷皆称万岁。是后以玺书赐西北君长,皆称天可汗。 庚午,突厥思结俟斤帅众四万来降。 丙子,以突利可汗为右卫大将军、北平郡王。 初,始毕可汗以启民⺟弟苏尼失为沙钵罗设,督部落五万家,牙直灵州西北。及颉利政 ![]() ![]() 蔡成公杜如晦疾笃,上遣太子问疾,又自临视之。甲申,薨。上每得佳物,辄思如晦,遣使赐其家。久之,语及如晦,必流涕,谓房玄龄曰:“公与如晦同佐朕,今独见公,不见如晦矣!” 突厥颉利可汗至长安,夏,四月,戊戌,上御顺天楼,盛陈文物,引见颉利,数之曰:“汝藉⽗兄之业,纵 ![]() ![]() 上皇闻擒颉利,叹曰:“汉⾼祖困⽩登,不能报;今我子能灭突厥,吾托付得人,复何忧哉!”上皇召上与贵臣十馀人及诸王、妃、主置酒凌烟阁,酒酣,上皇自弹琵琶,上起舞,公卿迭起为寿,逮夜而罢。 突厥既亡,其部落或北附薛延陀,或西奔西域,其降唐者尚十万口,诏群臣议区处之宜。朝士多言:“北狄自古为国中患,今幸而破亡,宜悉徙之河南兗、豫之间,分其种落,散居州县,教之耕织,可以化胡虏为农民,永空塞北之地。”中书侍郞颜师古以为:“突厥、铁勒皆上古所不能臣,陛下既得而臣之,请皆置之河北。分立酋长,领其部落,则永永无患矣。”礼部侍郞李百药以为:“突厥虽云一国,然其种类区分,各有酋帅。今宜因其离散,各即本部署为君长,不相臣属;纵 ![]() ![]() ![]() ![]() ![]() ![]() ![]() ![]() 五月,辛未,以突利为顺州都督,使帅其部落之官。上戒之曰:“尔祖启民 ![]() ![]() ![]() 壬申,以阿史那苏尼失为怀德郡王,阿史那思摩为怀化郡王。颉利之亡也,诸部落酋长皆弃颉利来降,独思摩随之,竟与颉利俱擒,上嘉其忠,拜右武候大将军,寻以为北开州都督,使统颉利旧众。 丁丑,以右武卫大将军史大奈为丰州都督,其馀酋长至者,皆拜将军、中郞将,布列朝廷,五品已上百馀人,殆与朝士相半,因而⼊居长安者近万家。 辛巳,诏:“自今讼者,有经尚书省判不服,听于东宮上启,委太子裁决。若仍不服,然后闻奏。” 丁亥,御史大夫萧瑀劾奏李靖破颉利牙帐,御军无法,突厥珍物,虏掠俱尽,请付法司推科。上特敕勿劾。及靖⼊见,上大加责让,靖顿首谢。久之,上乃曰:“隋史万岁破达头可汗,有功不赏,以罪致戮。朕则不然,录公之功,赦公之罪。”加靖左光禄大夫,赐绢千匹,加真食邑通前五百户。未几,上谓靖曰:“前有人谗公,今朕意已寤,公勿以为怀。”复赐绢二千匹。 林邑献火珠,有司以其表辞不顺,请讨之,上曰:“好战者亡,如隋炀帝、颉利可汗,皆耳目所亲见也。小国胜之不武,况未可必乎!语言之间,何⾜介意!” 六月,丁酉,以阿史那苏尼失为北宁州都督,以中郞将史善应为北抚州都督。壬寅,以右骁卫将军康苏密为北安州都督。 乙卯,发卒修洛 ![]() ![]() ![]() ![]() ![]() ![]() ![]() ![]() ![]() ![]() ![]() 秋,七月,甲子朔,⽇有食之。 乙丑,上问房玄龄、萧瑀曰:“隋文帝何如主也?”对曰:“文帝勤于为治,每临朝,或至⽇昃,五品已上,引坐论事,卫士传餐而食;虽 ![]() ![]() 癸酉,以前太子少保李纲为太子少师,以兼御史大夫萧瑀为太子少傅。 李纲有⾜疾,上赐以步舆,使之乘至阁下,数引⼊ ![]() 先是,萧瑀与宰相参议朝政,瑀气刚而辞辩,房玄龄等皆不能抗,上多不用其言,玄龄、魏征、温彦博尝有微过,瑀劾奏之,上竟不问。瑀由此怏怏自失,遂罢御史大夫,为太子少傅,不复预闻朝政。 西突厥种落散在伊吾,诏以凉州都督李大亮为西北道安抚大使,于碛口贮粮,来者赈给,使者招 ![]() ![]() ![]() ![]() ![]() 八月,丙午,诏以“常服未有差等,自今三品以上服紫,四品、五品服绯,六品、七品服绿,八品服青;妇人从其夫⾊。” 甲寅,诏以兵部尚书李靖为右仆 ![]() ![]() 突厥既亡,营州都督薛万淑遣契丹酋长贪没折说谕东北诸夷,奚、■、室韦等十馀部皆內附。万淑,万均之兄也。 戊午,突厥 ![]() ![]() ![]() 九月,戊辰,伊吾城主⼊朝。隋末,伊吾內属,置伊吾郡;隋 ![]() 思结部落饥贫,朔州刺史新丰张俭招集之,其不来者,仍居碛北,亲属私相往还,俭亦不 ![]() 丙子,开南蛮地置费州、夷州。 己卯,上幸陇州。 冬,十一月,壬辰,以右卫大将军侯君集为兵部尚书,参议朝政。 甲子,车驾还京师,上读《明堂针炙书》,云:“人五蔵之系,咸附于背。”戊寅,诏自今毋得笞囚背。 十二月,甲辰,上猎于鹿苑;乙巳,还宮。 甲寅,⾼昌王麹文泰⼊朝。西域诸国咸 ![]() ![]() ![]() 诸宰相侍宴,上谓王珪曰:“卿识鉴精通,复善谈论,玄龄以下,卿宜悉加品藻,且自谓与数子何如?”对曰:“孜孜奉国,知无不为,臣不如玄龄。才兼文武,出将⼊相,臣不如李靖。敷奏详明,出纳惟允,臣不如温彦博。处繁治剧,众务毕举,臣不如戴胄。 ![]() ![]() 上之初即位也,尝与群臣语及教化,上曰:“今承大 ![]() ![]() ![]() ![]() ![]() ![]() ![]() 元年,关中饥,米斗直绢一匹;二年,天下蝗;三年,大⽔。上勤而抚之,民虽东西就食,未尝嗟怨。是岁,天下大稔,流散者咸归乡里,米斗不过三、四钱,终岁断死刑才二十九人。东至于海,南及五岭,皆外户不闭,行旅不赍粮,取给于道路焉。上谓长孙无忌曰:“贞观之初,上书者皆云:‘人主当独运威权,不可委之臣下。’又云:‘宜震耀威武,征讨四夷。’唯魏征劝朕‘偃武修文,国中既安,四夷自服。’朕用其言。今颉利成擒,其酋长并带刀宿卫,部落皆袭⾐冠,征之力也,但恨不使封德彝见之耳!”征再拜谢曰:“突厥破灭,海內康宁,皆陛下威德,臣何力焉!”上曰:“朕能任公,公能称所任,则其功岂独在朕乎!” 房玄龄奏:“阅府库甲兵,远胜隋世。”上曰:“甲兵武备,诚不可阙;然炀帝甲兵岂不⾜ ![]() 上谓秘书监萧璟曰:“卿在隋世数见皇后乎?”对曰:“彼儿女且不得见,臣何人,得见之?”魏征曰:“臣闻炀帝不信齐王,恒有中使察之,闻其宴饮,则曰‘彼营何事得遂而喜!’闻其忧悴,则曰‘彼有他念故尔。’⽗子之间且犹如是,况他人乎!”上笑曰:“朕今视杨政道,胜炀帝之于齐王远矣。”璟,瑀之兄也。 西突厥肆叶护可汗既先可汗之子,为众所附,莫贺咄可汗所部酋长多归之,肆叶护引兵击莫贺咄,莫贺咄兵败,逃于金山,为泥 ![]() ◎ 贞观五年辛卯,公元六三一年 舂,正月,诏僧、尼、道士致拜⽗⺟。 癸酉,上大猎于昆明池,四夷君长咸从。甲戌,宴⾼昌王文泰及群臣。丙子,还宮,亲献禽于大安宮。 癸未,朝集使赵郡王孝恭等上表,以四夷咸服,请封禅;上手诏不许。” 有司上言皇太子当冠,用二月吉,请追兵备仪仗。上曰:“东作方兴,宜改用十月。”少傅萧瑀奏:“据 ![]() ![]() ![]() ![]() 二月,甲辰,诏:“诸州有京观处,无问新旧,宜悉刬削,加土为坟,掩蔽枯朽,勿令暴露。” 己酉,封皇弟元裕为郐王,元名为谯王,灵夔为魏王,元祥为许王,元晓为密王。庚戌,封皇子愔为梁王,恽为郯王,贞为汉王,治为晋王,慎为申王,嚣为江王,简为代王。 夏,四月,壬辰,代王简薨。 壬寅,灵州斛薛叛,任城王道宗等追击,破之。 隋末,国中人多没于突厥,及突厥降,上遣使以金帛赎之。五月,乙丑,有司奏,凡得男女八万口。 六月,甲寅,太子少师新昌贞公李纲薨。初,周齐王宪女,孀居无子,纲赡恤甚厚。纲薨,其女以⽗礼丧之。 秋,八月,甲辰,遣使诣⾼丽,收隋氏战亡骸骨,葬而祭之。 河內人李好德得心疾,妄为妖言,诏按其事。大理丞张蕴古奏:“好德被疾有征,法不当坐。”治书侍御史权万纪劾奏:“蕴古贯在相州,好德之兄厚德为其刺史,情在阿纵,按事不实。”上怒,命斩之于市,既而悔之,因诏:“自今有死罪,虽令即决,仍三覆奏乃行刑。” 权万纪与侍御史李仁发,俱以告讦有宠于上,由是诸大臣数被谴怒。魏征谏曰:“万纪等小人,不识大体,以讦为直,以谗为忠。陛下非不知其无堪,盖取其无所避忌, ![]() ![]() ![]() ![]() ![]() ![]() ![]() ![]() 冬,十月,丙午,上逐兔于后苑,左领军将军执失思力谏曰:“天命陛下为华、夷⽗⺟,奈何自轻!”上又将逐鹿,思力脫巾解带,跪而固谏,上为之止。 初,上令群臣议封建,魏征议以为:“若封建诸侯,则卿大夫咸资俸禄,必致厚敛。又,京畿赋税不多,所资畿外,若尽以封国邑,经费顿阙。又,燕、秦、赵、代俱带外夷,若有警急,追兵內地,难以奔赴。”礼部侍郞李百药以为:“运祚修短,定命自天,尧、舜大圣,守之而不能固;汉、魏微 ![]() ![]() 丁巳,林邑献五⾊鹦鹉,丁卯,新罗献美女二人;魏征以为不宜受。上喜曰:“林邑鹦鹉犹能自言苦寒,思归其国,况二女远别亲戚乎!”并鹦鹉,各付使者而归之。 倭国遣使⼊贡,上遣新州刺史⾼表仁持节往抚之;表仁与其王争礼,不宣命而还。 丙子,上礼圜丘。 十二月,太仆寺丞李世南开 ![]() 上谓侍臣曰:“朕以死刑至重,故令三覆奏,盖 ![]() ![]() 己亥,朝集使利州都督武士彟等复上表请封禅,不许。 壬寅,上幸骊山温汤;戊申,还宮。 上谓执政曰:“朕常恐因喜怒妄行赏罚,故 ![]() ![]() 谓侍臣曰:“治国如治病,病虽愈,尤宜将护,倘遽自放纵,病复作,则不可救矣。今国中幸安,四夷俱服,诚自古所希,然朕⽇慎一⽇,唯惧不终,故 ![]() 上尝与侍臣论狱,魏征曰:“炀帝时尝有盗发,帝令于士澄捕之,少涉疑似,皆拷讯取服,凡二千馀人,帝悉令斩之。大理丞张元济怪其多,试寻其状,內五人尝为盗,馀皆平民;竟不敢执奏,尽杀之。”上曰:“此岂唯炀帝无道,其臣亦不尽忠。君臣如此,何得不亡?公等宜戒之!” 是岁,⾼州总管冯盎⼊朝。未几,罗窦诸洞獠反,敕盎帅部落二万,为诸军前锋。獠数万人,屯据险要,诸军不得进。盎持弩谓左右曰:“尽吾此矢,⾜知胜负矣。”连发七矢,中七人。獠皆走,因纵兵乘之,斩首千馀级。上美其功,前后赏赐,不可胜数。盎所居地方二千里,奴婢万馀人,珍货充积;然为治勤明,所部 ![]() 新罗王真平卒,无嗣,国人立其女善德为王。 段译 太宗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上之中贞观二年(戊子、628) 唐纪九唐太宗贞观二年(戊子,公元628年) [1]九月,丙午,初令致仕官在本品之上。 [1]九月,丙午(初三),初次下令年老退休的文武员官在上朝时列于本品现任官之上。 [2]上曰:“比见群臣屡上表贺祥瑞,夫家给人⾜而无瑞,不害为尧、舜;百姓愁怨而多瑞,不害为桀、纣。后魏之世,吏焚连理木,煮⽩雉而食之,岂⾜为至治乎!”丁未,诏:“自今大瑞听表闻,自外诸瑞,申所司而已。”尝有⽩鹊构巢于寝殿槐上,合 ![]() ![]() [2]太宗说:“近来看见大臣们多次上表章恭贺祥瑞之事,百姓家中富⾜而没有祥瑞,不影响成为尧、舜;百姓愁苦怨怼,而多有瑞气,不影响成为桀、纣。后魏的时候,官吏烧焚连理树,煮⽩雉 ![]() ![]() ![]() ![]() ![]() ![]() [3]天少雨,中书舍人李百药上言:“往年虽出宮人,窃闻太上皇宮及掖庭宮人,无用者尚多,岂惟虚费⾐食,且 ![]() [3]天⼲旱少雨,中书舍人李百药上书说:“往年虽放出过宮女,我私下听说太上皇宮內与掖庭的宮女,深锁宮中的比较多,岂止是⽩⽩耗费⾐物粮食,而且 ![]() [4]己未,突厥寇边。朝臣或请修古长城,发民乘堡障,上曰:“突厥灾异相仍,颉利不惧而修德,暴 ![]() [4]己未(十六⽇),突厥兵犯侵边境。大臣中有人请求修复古代的长城,征发百姓利用城堡以巩固边防,太宗说:“突厥天灾人祸不断,颉利可汗并不因此而积德行善,反而更加暴 ![]() [5]壬申,以前司农卿窦静为夏州都督。静在司农,少卿赵元楷善聚敛,静鄙之,对官属大言曰:“隋炀帝奢侈重敛,司农非分不可;今天子节俭 ![]() [5]壬申(二十九⽇),任命前司农卿窦静为夏州都督。窦静在司农寺时,司农少卿赵元楷,颇擅长搜括民财,窦静鄙视他,曾对属下的员官们大声地说道:“隋炀帝骄奢 ![]() ![]() [6]上问王曰:“近世为国者益不及前古,何也?”对曰:“汉世尚儒术,宰相多用经术士,故风俗淳厚;近世重文轻儒,参以法律,此治化之所以益衰也。”上然之。 [6]太宗问王:“近代以来家国政治越来越赶不上古代,为什么呢?”王回答道:“汉代崇尚儒术,宰相多用通经的儒士,所以风俗淳厚;近代以来重文艺而轻儒术,又辅以法律,这便是治世化民之道所以⽇益衰微的原因。”太宗颇以为然。 [7]冬,十月,御史大夫参预朝政安吉襄公杜淹薨。 [7]冬季,十月,御史大夫、参预朝政、安吉襄公杜淹去世。 [8] ![]() ![]() [8] ![]() ![]() ![]() 徵状貌不逾中人,而有胆略,善回人主意,每犯颜苦谏;或逢上怒甚,徵神⾊不移,上亦为霁威。尝谒告上冢,还,言于上曰:“人言陛下 ![]() 魏徵相貌平平,但是很有胆略,善于挽回皇帝的主意,常常犯颜直谏。有时碰上太宗非常恼怒的时候,他面不改⾊,太宗的神威也为之收敛。他曾经告假去祭扫祖墓,回来后,对太宗说:“人们都说陛下要临幸南山,外面都已严阵以待、整装完毕,而您最后又没去,不知为什么?”太宗笑着说:“起初确实有这个打算,害怕你又来嗔怪,所以中途停止了。”太宗曾得到一只好鹞鹰,将它置于臂膀上,远远望见魏徵走过来,便蔵在怀里;魏徵站在那里上奏朝政大事,很久不停下来,鹞鹰最后竟死在太宗的怀里。 [9]十一月,辛酉,上祀圜丘。 [9]十一月,辛酉(十九⽇),太宗在圜丘祭祀。 [10]十二月,壬午,以⻩门侍郞王为守侍中。上尝闲居,与语,有美人侍侧,上指示曰:“此庐江王瑗之姬也,瑗杀其夫而纳之。”避席曰:“陛下以庐江纳之为是 ![]() ![]() ![]() [10]十二月,壬午(初十),任命⻩门侍郞王为守侍中。太宗曾闲居无事,与王 ![]() ![]() 上使太常少卿祖孝孙教宮人音乐,不称旨,上责之。温彦博、王谏曰:“孝孙雅士,今乃使之教宮人,又从而谴之,臣窃以为不可。”上怒曰:“朕置卿等于腹心,当竭忠直以事我,乃附下罔上,为孝孙游说 ![]() ![]() 太宗让太常寺少卿祖孝孙教授宮女们音乐,不称太宗的心意,太宗责怪他。温彦博、王劝谏道:“孝孙乃⾼雅之士,却让他去教宮女们,进而又谴责他,我们觉得不该如此。”太宗大怒道:“朕将你们视为心腹,应当竭尽忠心正直来为我服务,现在却附合下面欺罔君上,难道是为孝孙说情吗?”温彦博行礼谢罪。王不行礼,说:“陛下责令我尽忠效诚,现在我所说的话难道有私情吗!这便是陛下有负于我,并不是我有负于陛下!”太宗沉默良久才作罢。次⽇,太宗对房玄龄说:“自古以来帝王虚心纳谏的确很难,朕昨天责备温彦博和王,到现在还在后悔。你们不要因此事而不能畅所 ![]() [11]上曰:“为朕养民者,唯在都督、刺史,朕常疏其名于屏风,坐卧观之,得其在官善恶之迹,皆注于名下,以备黜陟。县令尤为亲民,不可不择。”乃命內外五品已上,各举堪为县令者,以名闻。 [11]太宗说:“为朕养护百姓的,唯有都督、刺史,朕常常将他们的名字书写在屏风上,坐卧都留心观看,得知在任內的善恶事迹,均注于他们的名下,以备升迁和降职时参考。县令尤其与百姓亲近,不可不慎加选择。”于是下令朝廷內外五品以上员官,各荐举能胜任县令职位的人,呈报他们的姓名。 [12]上曰:“比有奴告其主反者,此弊事。夫谋反不能独为,必与人共之,何患不发,何必使奴告 ![]() [12]太宗说:“近有奴婢告其主子谋反的,这是个弊端。谋反不是一个人⼲的事,必然有其同伙,还担心事情不会暴露吗?何必让其奴婢告发呢?从今以后有奴婢告其主子的,均不受理,仍行处斩。” [13]西突厥统叶护可汗为其伯⽗所杀;伯⽗自立,是为莫贺咄侯屈利俟毗可汗。国人不服,弩矢毕部推泥孰莫贺设为可汗,泥孰不可。统叶护之子力特勒避莫贺咄之祸,亡在康居,泥孰 ![]() ![]() [13]西突厥统叶护可汗被其伯⽗杀死,其伯⽗自立为首领,是为莫贺咄侯屈利俟毗可汗。国人不服,弩矢毕部推举泥孰莫贺设为可汗,泥孰不应允。统叶护的儿子力特勒,为躲避莫贺咄的祸 ![]() ![]() [14]突厥北边诸姓多叛颉利可汗归薛延陀,共推其俟斤夷男为可汗,夷男不敢当。上方图颉利,遣游击将军乔师望间道赍册书拜夷男为真珠毗伽可汗,赐以鼓。夷男大喜,遣使⼊贡,建牙于大漠之郁督军山下,东至,西至西突厥,南接沙碛,北至俱伦⽔;回纥、拔野古、阿跌、同罗、仆骨、诸部皆属焉。 [14]突厥北面的各部族大多叛离颉利可汗归附薛延陀,共同推举薛延陀的俟斤夷男为可汗,夷男不敢担当此任。太宗正 ![]() 三年(己丑、629) 三年(己丑,公元629年) [1]舂,正月,戊午,上祀太庙;癸亥,耕藉于东郊。 [1]舂季,正月,戊午(十六⽇),太宗祭祀于太庙;癸亥(二十一⽇),在东郊行耕田礼。 [2]沙门法雅坐妖言诛。司空裴寂尝闻其言,辛未,寂坐免官,遣还乡里。寂请留京师,上数之曰:“计公勋庸,安得至此!直以恩泽为群臣第一。武德之际,货赂公行,纪纲紊 ![]() ![]() [2]和尚法雅以妖言惑众被处死。司空裴寂曾听过他的言论,辛未(二十九⽇),裴寂也因此事被免职,勒令遣送回老家。裴寂请求留在长安,太宗数落他说:“你的功劳平庸,怎么能达到今天这个地步,还不是因⾼祖皇帝恩泽才使你列居群臣第一。武德年间,贪污受贿风气盛行,朝廷政纲混 ![]() ![]() [3]二月,戊寅,以房玄龄为左仆 ![]() ![]() [3]二月,戊寅(初六),任命房玄龄为尚书左仆 ![]() ![]() [4]三月,己酉,上录系囚。有刘恭者,颈有“胜”文,自云“当胜天下”,坐是系狱。上曰:“若天将兴之,非朕所能除;若无天命,‘胜’文何为!”乃释之。 [4]三月,己酉(初八),太宗考察、记录囚犯的罪过。有个囚犯刘恭,脖颈上刻有“胜”字,自称“定当取胜于天下”,因此⼊狱。太宗说:“假如上天将要使他兴起,不是朕所能除掉的;如没有天命照应,刻有‘胜’文又有何用!”于是释放刘恭。 [5]丁巳,上谓房玄龄、杜如晦曰:“公为仆 ![]() ![]() [5]丁巳(十六⽇),太宗对房玄龄、杜如晦说:“你们⾝为仆 ![]() ![]() 玄龄明达政事,辅以文学,夙夜尽心,惟恐一物失所;用法宽平,闻人有善,若己有之,不以求备取人,不以己长格物。与杜如晦引拔士类,常如不及。至于台阁规模,皆二人所定。上每与玄龄谋事,必曰:“非如晦不能决。”及如晦至,卒用玄龄之策。盖元龄善谋,如晦能断故也。二人深相得,同心徇国,故唐世称贤相,推房、杜焉。玄龄虽蒙宠待,或以事被谴,辄累⽇诣朝堂,稽颡请罪,恐惧若无所容。 房玄龄通晓政务,又有文才,昼夜 ![]() ![]() 玄龄监修国史,上语之曰:“比见《汉书》载《子虚》、《上林赋》,浮华无用。其上书论事,词理切直者,朕从与不从,皆当载之。” 房玄龄监修本朝国史,太宗对他说:“近来翻看《汉书》载有《子虚赋》、《上林赋》,均华而不实。凡有上书议论国事,词理直切的,朕从与不从,均当载⼊国史。” [6]夏,四月,乙亥,上皇徙居弘义宮,更名大安宮。上始御太极殿,谓群臣曰:“中书、门下,机要之司,诏敕有不便者,皆应论执。比来唯睹顺从,不闻违异。若但行文书,则谁不可为,何必择才也!”房玄龄等皆顿首谢。 [6]夏季,四月,乙亥(初四),太上皇李渊迁居弘义宮。改弘义宮为大安宮。太宗开始到太极殿听政,对群臣说:“中书、门下省,都是机要的部门,诏敕文书有不当之处,均应议论提出意见。近来唯见顺从旨意,听不见相反意见。如果只是过往文书,那么谁不能⼲呢,何必又要慎择人才呢?”房玄龄等人均磕头谢罪。 故事:凡军国大事,则中书舍人各执所见,杂署其名,谓之五花判事。中书侍郞、中书令省审之,给事中、⻩门侍郞驳正之。上始申明旧制,由是鲜有败事。 按以前的惯例,诏书凡涉及军国大事,则让中书舍人执所见,大家分别署名,称之为五花判事。中书侍郞、中书令加以审核,给事中、⻩门侍郞予以驳正。太宗开始申明旧的规制,于是很少有错误。 [7]茌平人马周,客游长安,舍于中郞将常何之家。六月,壬午,以旱,诏文武官极言得失。何武人不学,不知所言,周代之陈便宜二十余条。上怪其能,以问何,对曰:“此非臣所能,家客马周为臣具草耳。”上即召之;未至,遣使督促者数辈。及谒见,与语,甚悦,令直门下省,寻除监察御史,奉使称旨。上以常何为知人,赐绢三百匹。 [7]茌平人马周,游历来到长安,住在中郞将常何家里。六月,壬午(十二⽇),天下大旱,诏令文武百官畅言得失。常何乃一介武夫,不学无术,不知道说什么,马周便代他上呈建议二十多条。太宗惊奇常何的能力。便问常何,常何答道:“这不是我能写的,而是我的客人马周代我起草的。”太宗立刻召见马周,没有来,又派人催促了几次。马周到宮中谒见太宗,太宗与他谈论,十分⾼兴,令其暂在门下省做事,不久又任命为监察御史,奉使出巡很合旨意。太宗认为常何知人善任,赐给绢帛三百匹。 [8]秋,八月,己巳朔,⽇有食之。 [8]秋季,八月,己巳朔(初一),出现⽇食。 [9]丙子,薛延陀毗伽可汗遣其弟统特勒⼊贡,上赐以宝刀及宝鞭,谓曰:“卿所部有大罪者斩之,小罪者鞭之。”夷男甚喜。突厥颉利可汗大惧,始遗使称臣,请尚公主,修婿礼。 [9]丙子,(初八),薜延陀毗伽可汗派其弟弟统特勒进献贡品,太宗赐给宝刀与宝鞭,对他说:“你统属的部族犯下大罪的用刀斩决,小罪的用鞭 ![]() ![]() 代州都督张公谨上言突厥可取之状,以为“颉利纵 ![]() ![]() ![]() 代州都督张公谨上奏称可取突厥而代之,原因有六:“颉利可汗奢华残暴,诛杀忠良,亲近 ![]() ![]() ![]() ![]() 九月,丙午,突厥俟斤九人帅三千骑来降。戊午,拔野古、仆骨、同罗、奚酋长并帅众来降。 九月,丙午(初九),突厥九位俟斤率三千骑兵投降唐朝。戊午(二十一⽇),拔野古、仆骨、同罗、奚族首领率众投降唐朝。 [10]冬,十一月,辛丑,突厥寇河西,肃州刺史公孙武达、甘州刺史成仁重与战,破之,捕虏千余口。 [10]冬季,十一月,辛丑(初四),突厥兵犯侵河西地区,肃州刺史公孙武达、甘州刺史成仁重,与之发生 ![]() [11]上遣使至凉州,都督李大亮有佳鹰,使者讽大亮使献之,大亮密表曰:“陛下久绝畋游而使者求鹰。若陛下之意,深乖昔旨;如其自擅,乃是使非其人。”癸卯,上谓侍臣曰:“李大亮可谓忠直。”手诏褒美,赐以胡瓶及荀悦《汉纪》。 [11]太宗派使节到凉州,都督李大亮有一只很好的鹰,使者暗示大亮将鹰进呈给皇上,大亮给太宗上密表说:“陛下一直拒绝畋猎,而使节却为您要鹰。假如这是陛下的意思,则深与过去的主张相背离,如果是使节自作主张,便是用人不当”癸卯(初六),太宗对大臣说:“李大亮称得上忠诚正直”亲书诏令加以褒奖,赐给自用的胡瓶一只及荀悦《汉纪》一部。 [12]庚申,以行并州都督李世为通汉道行军总管,兵部尚书李靖为定襄道行军总管,华州刺史柴绍为金河道行军总管,灵州大都督薛万彻为畅武道行军总管,众合十余万,皆受李节度,分道出击突厥。 [12]庚申(二十三⽇),任命兼任并州都督的李世为通汉道行军总管,兵部尚书李靖为定襄道行军总管,华州刺史柴绍为金河道行军总管,灵州大都督薛万彻为畅武道行军总管,合兵力十余万,均受李节度,分兵进攻突厥。 乙丑,任城王道宗击突厥于灵州,破之。 乙丑(二十八⽇),任城王李道宗在灵州击败突厥兵。 十二月,戊辰,突利可汗⼊朝,上谓侍臣曰:“往者太上皇以百姓之故,称臣于突厥,朕常痛心。今单于稽颡,庶几可雪前 ![]() 十二月,戊辰(初二),突利可汗到唐朝请罪,太宗对大臣们说:“以前太上皇为了百姓的利益,忍辱向突厥称臣,朕常为此事 ![]() ![]() 壬午,遣使⼊贡,上曰:“远来,盖突厥已服之故也。昔人谓御戎无上策,朕今治安国中,而四夷自服,岂非上策乎!” 壬午(十六⽇),派使节到长安进献贡物,太宗说:“远道而来,是因为突厥已归服的缘故。从前东汉人称抗御北方戎族没有上策,朕现在使中原定安,四方夷族归服,难道不是上策吗?” [13]癸未,右仆 ![]() [13]癸未(十七⽇),尚书右仆 ![]() [14]乙酉,上问给事中孔颖达曰:“《论语》:‘以能问于不能,以多问于寡,有若无,实若虚。’何谓也?”颖达具释其义以对;且曰:“非独匹夫如是,帝王亦然。帝王內蕴神明,外当玄默,故《易》称‘以蒙养正,以明夷莅众。’若位居尊极,炫耀聪明,以才陵人,饰非拒谏,则下情不通,取亡之道也。”上深善其言。 [14]乙酉(十九⽇),太宗问给事中孔颖达:“《论语》说:‘有能力的人向无能力的人请教,知识丰富的人向知识匮乏的人请教;有学问像没学问一样,満腹知识象空无所有一样。’如何解释?”孔颖达完満地解释其本义,且说:“非独一般人如此,帝王也当如此。帝王內心蕴含如神之明,但外表却当沉静无为,所以《易经》说‘以久表蒙昧来修养贞正之德,用蔵智于內的办法来治理民众。’假如⾝居至⾼无上的地位,炫耀自己的聪明,依恃才气盛气凌人,掩饰错误,拒绝纳阑,那么就造成下情无法上达,这是自取灭亡之道。”太宗十分赞许他的话。 [15]庚寅,突厥郁 ![]() [15]庚寅(二十四⽇),突厥郁 ![]() [16]闰月,丁未,东谢酋长谢元深、南谢酋长谢強来朝。诸谢皆南蛮别种,在黔州之西。诏以东谢为应州、南谢为庄州,隶黔州都督。 [16]闰十二月,丁未(十一⽇),东谢部落首领谢元深、南谢首领谢強前来归附唐朝。诸谢部族均是南蛮一支,聚居在黔州西部地区。唐朝廷下令改东谢所在地为应州,南谢所在地为庄州,均隶属于黔州都督。 是时远方诸国来朝贡诸甚众,服装诡异,中书侍郞颜师古请图写以示后,作《王会图》,从之。 当时远方周边各国均向唐朝进献贡品,到长安的人较多,服装怪异,中书侍郞颜师古请求绘制《王会图》,绘下每个民族及其服饰以传示给后人,太宗应允。 乙丑,柯酋长谢能羽及充州蛮⼊贡,诏以柯为州; ![]() ![]() 乙丑(二十九⽇),柯首领谢能羽以及充州蛮进献贡品,诏令在柯设置州; ![]() ![]() [17]是岁,户部奏:国中人自塞外归及四夷前后降附者,男女一百二十余万口。 [17]这一年,户部上奏称:大人唐从塞外归来以及四方夷族前后归顺唐朝的计有男女一百二十余万人。 [18]房玄龄、王掌內外官考,治书侍御史万年权万纪奏其不平,上命侯君集推之。魏徵谏曰:“玄龄、皆朝廷旧臣,素以忠直为陛下所委,所考既多,其间能无一二人不当!察其情,终非阿私。若推得其事,则皆不可信,岂得复当重任!且万纪比来恒在考堂,曾无驳正;及⾝不得考,乃始陈论。此正 ![]() ![]() ![]() [18]房玄龄、王执掌朝廷內外官吏的考核,治书侍御史、万年人权万纪上奏称有不公平之处,太宗命侯君集重加推勘。魏徵劝谏道:“房玄龄、王均是朝中老臣,素以忠诚正直为陛下所信任,所考核的员官过多,中间能没有一二个人考核失当?体察其实情,绝不是有偏私。假如找到失当之处,那就不可 信,怎么能重新担当重任呢!而且权万纪近来一直在考堂叙职,并没有任何驳正,等到自己没得到好的考核结果,才开始陈述意见。这正是想 ![]() [19]濮州刺史宠相寿坐贪污解任,自陈尝在秦王幕府;上怜之, ![]() [19]濮州刺史庞相寿因贪污被解除职务,上表陈情曾是秦王府僚。太宗怜惜他, ![]() 四年(庚寅、630) 四年(庚寅,公元630年) [1]舂,正月,李靖帅骁骑三千自马邑进屯恶 ![]() [1]舂季,正月,李靖率领三千骁骑从马邑出发,进驻恶 ![]() 李世出云中,与突厥战于⽩道,大破之。 李世出兵云中城,与突厥兵大战于⽩道,突厥大败。 [2]二月,己亥,上幸骊山温汤。 [2]二月,己亥(初三),太宗驾临骊山温泉。 [3]甲辰,李靖破突厥颉利可汗于 ![]() [3]甲辰,(初八),李靖在 ![]() 先是,颉利既败,窜于铁山,馀众尚数万;遣执失思力⼊见,谢罪,请举国內附,⾝自⼊朝。上遣鸿胪卿唐俭等 ![]() ![]() ![]() ![]() ![]() ![]() 先前,颉利兵败后,逃窜到铁山,残余兵力尚有数万人。颉利派执失思力谒见太宗,当面谢罪,请求倾国降附,自己⼊朝抵罪。太宗派鸿胪寺卿唐俭等人抚 ![]() ![]() ![]() ![]() ![]() [4]丙午,上还宮。 [4]丙午(初十),太宗回到宮中。 [5]甲寅,以克突厥赦天下。 [5]甲寅(十八⽇),因平定突厥而大赦天下。 [6]以御史大夫温彦博为中书令,守侍中王为侍中;守户部尚书戴胄为户部尚书,参预朝政;太常少卿萧为御史大夫,与宰臣参议朝政。 [6]任命御史大夫温彦博为中书令,守侍中王为侍中;守户部尚书戴胄为户部尚书,参予朝政;太常寺少卿萧为御史大夫,与宰相一同参议朝政。 [7]三月,戊辰,以突厥夹毕特勒阿史那思摩为右武候大将军。 [7]三月,戊辰(初三),唐朝任命突厥夹毕特勒阿史那思摩为右武候大将军。 四夷君长诣阙请上为天可汗,上曰:“我为大唐天子,又下行可汗事乎!”群臣及四夷皆称万岁。是后以玺书赐西北君长,皆称天可汗。 四方夷族首领齐集宮阙请求太宗做天可汗,太宗说:“我既做了大唐天子,又要做天可汗吗?”文武大臣以及四方各族首领齐呼万岁。此后给西北各族首领的玺书中,均署名“天可汗” 庚午,突厥思结俟斤帅众四万来降。 庚午(初五),突厥首领思结俟斤率四万多军队投降唐朝。 丙子,以突利可汗为右卫大将军、北平郡王。 丙子(十一⽇),唐朝任命突利可汗为右卫大将军、北平郡王。 初,始毕可汗以启民⺟弟苏尼失为沙钵罗设,督部落五万家,牙直灵州西北。及颉利政 ![]() ![]() 起初,始毕可汗重用启民的舅⽗苏尼失为沙钵罗设,统领五万户的部落,建牙帐在灵州西北。等到颉利政局混 ![]() ![]() ![]() [8]蔡成公杜如晦疾笃,上遣太子问疾,又自临视之。甲申,薨。上每得佳物,辄思如晦,遣使赐其家。久之,语及如晦,必流涕,谓房玄龄曰:“公与如晦同佐朕,今独见公,不见如晦矣!” [8]蔡成公杜如晦病重,太宗先派太子前去询问病情,后又亲去探视。甲申(十九⽇),杜如晦去世。太宗每次得到好物品,都要想起如晦,派人将物品赐给他家里。时间长了,提到如晦,定要流下眼泪,对房玄龄说:“你与杜如晦一同辅佐朕,现在只见到你,见不到如晦了!” [9]突厥颉利可汗至长安。夏,四月,戊戌,上御顺天楼,盛陈文物,引见颉利,数之曰:“汝藉⽗兄之业,纵 ![]() ![]() [9]突厥颉利可汗被押送到长安。夏季,四月,戊戌(初三),太宗在顺天门城楼,陈列大量文物,召见颉利,责备他说:“你借⽗兄立下的功业,骄奢 ![]() 上皇闻擒颉利,叹曰:“汉⾼祖困⽩登,不能报;今我子能灭突厥,吾托付得人,复何忧哉!”上皇召上与贵臣十馀人及诸王、妃、主置酒凌烟阁,酒酣,上皇自弹琵琶,上起舞,公卿迭起为寿,逮夜而罢。 太上皇李渊听说擒住了颉利可汗, ![]() 突厥既亡,其部落或北附薛延陀,或西奔西域,其降唐者尚十万口,诏群臣议区处之宜。朝士多言:“北狄自古为国中患,今幸而破亡,宜悉徙之河南兖、豫之间,分其种落,散居州县,教之耕织,可以化胡虏为农民,永空塞北之地。”中书侍郞颜师古以为:“突厥、铁勒皆上古所不能臣,陛下既得而臣之,请皆置之河北。分立酋长,领其部落,则永无患矣。”礼部侍郞李百药以为:“突厥虽云一国,然其种类区分,各有酋帅。今宜因其离散,各即本部署为君长,不相臣属;纵 ![]() ![]() ![]() ![]() ![]() ![]() ![]() ![]() 突厥灭亡后,其属下的部落或北附薛延陀,或者向西投奔西域,投降唐朝的还有十万户,太宗下诏让郡臣商议如何处置。大臣们都说:“北方狄人自古以来就是中原的祸患,现在很幸运他们已经败亡,应当全部迁徙到河南兖、豫之间,分别各个种族部落,让他们分散居住在各州县,教他们耕种织布,将他们转为农民,使塞北地区永远空旷无人。”中书侍郞颜师古认为:“突厥、铁勒族自古以来很难臣服,陛下既然使他们称臣,请将他们安置在河北地区。分别设立酋长,统领其部落,则可以永无祸患。”礼部侍郞李百药认为:“突厥虽然称为一个家国,但它的各部族划分都有其部族首领。现今应当乘其离散,各以本部族设首领,使其不互为臣属,纵使想立阿史那氏为首领,也只可领有其本部族而已。家国分为几部分则力量削弱,容易控制,几部分势均力敌则难以相互 ![]() ![]() ![]() ![]() ![]() ![]() ![]() 五月,辛未,来突利为顺州都督,使帅部落之官。上戎之曰:“尔祖启民 ![]() ![]() ![]() 五月,辛未(初七),唐朝任命突利为顺州都督,使其统领各部落员官。太宗告诫他说:“你的祖⽗启民毅然投奔隋朝,隋朝立为大可汗,疆土覆盖北部地区,你⽗亲始毕可汗反而成为隋的祸患。天理不容,所以才有你今天的惨败灭亡。我之所以不立你为可汗,就是以启民立可汗的前事作为教训。现在任命你为都督,你应当善守大唐法令,不要再肆意侵占掠夺,这不只是想要大唐长治久安,也是为了使你们的种族永远存在下去!” 壬申,以阿史那苏尼失为怀德郡王,阿史那思摩为怀化郡王。颉利之亡也,诸部落酋长皆弃颉利来降,独思摩随之,竟与颉利俱擒,上嘉其忠,拜右武候大将军,寻以为北开州都督,使统颉利旧众。 壬申(初八),任命阿史那苏尼失为怀德郡王,阿史那思摩为怀化郡王。颉利败亡时,各部族首领纷纷抛弃颉利投降唐朝,惟独思摩跟随颉利,最后与颉利一同被俘。太宗嘉许他的忠诚,拜他为右武候大将军,不久又任命为北开州都督,让他统领颉利旧兵众。 丁丑,以右武卫大将军史大奈为丰州都督,其馀酋长至者,皆拜将军中郞将,布列朝廷,五品已上百馀人,殆与朝士相半,因而⼊居长安者近万家。 丁丑(十三⽇),任命右武卫大将军史大奈为丰州都督,投奔唐朝的其他各族酋长,均拜为将军中郞将,跻⾝朝官行列,他们当中五品以上一百多人,大抵与原唐朝员官参半,因此迁居长安人口近一万户。 [10]辛巳,诏:“自今讼者,有经尚书省判不服,听于东宮上启,委太子裁决。若仍不伏,然后闻奏。” [10]辛巳(十七⽇),太宗下诏:“今后凡有诉讼,经尚书省判决不服,则上启东宮,由太子裁定。如果仍然不服,则上奏到朕这里。” [11]丁亥,御史大夫萧劾奏李靖破颉利牙帐,御军无法,突厥珍物,虏掠俱尽,请付法司推科。上特敕勿劾。及靖⼊见,上大加责让,靖顿首谢。久之,上乃曰:“隋史万岁破达头可汗,有功不赏,以罪致戮。朕则不然,录公之功,赦公之罪。”加靖左光禄大夫,赐绢千匹,加真食邑通前五百户。未几,上谓靖曰:“前有人谗公,今朕意已寤,公勿以为怀。”复赐绢二千匹。 [11]丁亥(二十三⽇),御史大夫萧弹劾李靖大破颉利可汗牙帐,治军没有法度,突厥珍奇宝物,抢掠一空,请 ![]() [12]林邑献火珠,有司以其表辞不顺,请讨之,上曰:“好战者亡,隋炀帝、颉利可汗,皆耳目所亲见也。小国胜之不武,况未可必乎!语言之间,何⾜介意!” [12]林邑人向唐朝进献火珠,有关部门认为所上表章文辞桀骜不驯,请求讨伐林邑。太宗说:“尚武好战者自取灭亡,隋炀帝、颉利可汗都是亲眼所见的先例。打败一个小国并不能表明勇武,何况不一定能取胜。遣词造句问题,何必介意呢。” [13]六月,丁酉,以阿史那苏尼失为北宁州都督,以中郞将史善应为北抚州都督。壬寅,以右骁卫将军康苏密为北安州都督。 [13]六月,丁酉(初四),任命阿史那苏尼失为北宁州都督,任命中郞将史善应为北抚州都督。壬寅(初九),任命右骁卫将军康苏密为北安州都督。 [14]乙卯,发卒修洛 ![]() ![]() ![]() ![]() ![]() ![]() ![]() ![]() ![]() ![]() ![]() [14]乙卯(二十二⽇),征发士兵修筑洛 ![]() ![]() ![]() ![]() ![]() ![]() ![]() ![]() ![]() ![]() ![]() ![]() ![]() [15]秋,七月,甲子朔,⽇有食之。 [15]秋季,七月,甲子朔(初一),出现⽇食。 [16]乙丑,上问房玄龄、萧曰:“隋文帝何如主也?”对曰:“文帝勤于为治,每临朝,或至⽇昃,五品已上,引坐论事,卫士传餐而食;虽 ![]() ![]() [16]乙丑(初二),太宗问房玄龄、萧道:“隋文帝作为一代君主怎么样?”回答说:“文帝勤于治理朝政,每次监朝听政,有时要到⽇落西山时,五品以上员官,围坐论事,卫士不能下岗,传递而食。虽然品 ![]() ![]() ![]() [17]癸酉,以前太子少保李纲为太子少师,以兼御史大夫萧为太子少傅。 [17]癸酉(初十),任命前任太子少保李纲为太子少师,兼任御史大夫的萧为太子少傅。 李纲有⾜疾,上赐以步舆,使之乘至阖下,数引⼊ ![]() 李纲腿脚不好,太宗赐予步辇,让他乘步辇去东宮,又数次召⼊皇宮內,向他询问政事。每次到东宮,太子都要行拜见礼。太子每次上朝听政事,太宗都令李纲与房玄龄坐在太子⾝旁备顾问。 先是,萧与宰相参议朝政,气刚而辞辩,房玄龄等皆不能抗,上多不用其言。玄龄、魏徵、温彦博尝有微过,劾奏之,上竟不问。由此怏怏自失,遂罢御史大夫,为太子少傅,不复预闻朝政。 先前,萧与宰相参议朝政,他 ![]() [18]西突厥种落散在伊吾,诏以凉州都督李大亮为西北道安抚大使,于碛口贮粮,来者赈给,使者招 ![]() ![]() ![]() ![]() ![]() [18]西突厥部族散居在大漠外的伊吾地区,太宗下诏任命凉州都督李大亮为西北道安抚大使,在碛口存贮粮食,凡来此地均予赈给,又让使者四处招抚,道路相望,远近不绝。李大亮上书言道:“想要怀柔远方必先安抚近地,我大唐如树 ![]() ![]() ![]() [19]八月,丙午,诏以“常服未有差等,自今三品以上服紫,四品、五品服绯,六品、七品服绿,八品服青;妇人从其夫⾊。” [19]八月,丙午(十四⽇),太宗下诏说:“员官⽇常服装没有等级差别,今后三品以上员官穿紫⾊⾐服,四五品穿大红⾊,六七品穿绿⾊,八品穿青⾊,员官夫人从其丈夫的服⾊。” [20]甲寅,诏以兵部尚书李靖为右仆 ![]() ![]() [20]甲寅(二十二⽇),太宗下诏任命兵部尚书李靖为尚书右仆 ![]() ![]() [21]突厥既亡,营州都督薛万淑遣契丹酋长贪没折说谕东北诸夷,奚、、室韦等十馀部皆內附。万淑,万均之兄也。 [21]突厥灭亡后,营州都督薛万淑派契丹族首领贪没折游说东北各少数族,奚、、室韦等十几个部族先后归顺唐朝。薛万淑是薛万均的兄长。 [22]戊午,突厥 ![]() ![]() ![]() [22]戊午(二十六⽇),突厥人 ![]() ![]() ![]() [23]九月,戊辰,伊吾城主⼊朝。隋末,伊吾內属,置伊吾郡;隋 ![]() [23]九月,戊辰(初六),伊吾城的首领来到唐朝。隋朝末年,伊吾归附,隋设置伊吾郡。隋朝大 ![]() [24]思结部落饥贫,朔州刺史新丰张俭招集之,其不来者,仍居碛北,亲属私相往还,俭亦不 ![]() [24]思结部落饥馑贫弱,朔州刺史、新丰人张俭召募他们,不应召的仍然住在漠北,他们的亲属私下往来,张俭也不加 ![]() ![]() [25]丙子,开南蛮地置费州、夷州。 [25]丙子(十四⽇),唐朝开辟南蛮地区设立费州、夷州。 [26]己卯,上幸陇州。 [26]己卯(十七),太宗巡幸陇州。 [27]冬,十一月,壬辰,以右卫大将军侯君集为兵部尚书,参议朝政。 [27]冬季,十一月,壬辰(疑误)。任命右卫大将军侯君集为兵部尚书,参议朝政。 [28]甲子,车驾还京师。 [28]甲子(初三),太宗车驾回到长安。 [29]上读《明堂针灸书》,云“人五蔵之系,咸附于背。”戊寅,诏自今毋得笞囚背。 [29]太宗读《明堂针灸书》,书中写道:“人的五脏经络,均附在后背。”戊寅(十七⽇),下诏今后不得鞭笞囚犯的后背。 [30]十二月,甲辰,上猎于鹿苑;乙巳,还宮。 [30]十二月,甲辰(十四⽇),太宗去鹿苑 ![]() [31]甲寅,⾼昌王文泰⼊朝。西域诸国咸 ![]() ![]() ![]() [31]甲寅(二十四⽇),⾼昌王文泰来到朝中。西域各国都想跟着文泰派使节进朝贡品,太宗派文泰手下的大臣厌怛纥⼲前往 ![]() [32]诸宰相侍宴,上谓王曰:“卿识鉴精通,复善谈论,玄龄以下,卿宜悉加品藻,且自谓与数子何如?”对曰:“孜孜奉国,知无不为,臣不如玄龄。才兼文武,出将⼊相,臣不如李靖。敷奏详明,出纳惟允,臣不如温彦博。处繁治剧,众务毕举,臣不如戴胄。 ![]() ![]() [32]众位宰相陪太宗饮宴,太宗对王说:“你精通鉴别人才,又很健谈,房玄龄以下宰臣,望你能详细加以品评,而且自己衡量与他们相比如何?”王答道:“勤勤恳恳地事奉大唐,尽心竭力无所保留,我不如房玄龄。文武全才,出将⼊相,我不如李靖。议事详尽周到,传达诏令,反映群臣意见,都平允恰当,我不如温彦博。处理繁重、艰难的事务都能办好,我不如戴胄。惟恐君王赶不上尧、舜,专以苦言強谏为己任,我不如魏徵。说到辨别清浊,疾恶奖善,我与他们相比,倒是略有长处。”太宗非常赞同,众人也钦佩他的⾼论。 [33]上之初即位也,尝与群臣语及教化,上曰:“今承大 ![]() ![]() ![]() ![]() ![]() ![]() ![]() [33]太宗刚即位时,曾与群臣谈到教化问题,太宗说:“如今刚经过一场大劫 ![]() ![]() ![]() ![]() ![]() 元年,关中饥,米斗直绢一匹;二年,天下蝗;三年,大⽔。上勤而抚之,民虽东西就食,未尝嗟怨。是岁,天下大稔,流散者咸归乡里,米斗不过三、四钱,终岁断死刑才二十九人。东至于海,南极五岭,皆外户不闭,行旅不赍粮,取给于道路焉。上谓长孙无忌曰:“贞观之初,上书者皆云:‘人主当独运威权,不可委之臣下。’又云:‘宜震耀威武,征讨四夷。’唯魏徵劝朕‘偃武修文,国中既安,四夷自服。’朕用其言。今颉利成擒,其酋长并带刀宿卫,部落皆袭⾐冠,徵之力也,但恨不使封德彝见之耳!”徵再拜谢曰:“突厥破灭,海內康宁,皆陛下威德,臣何力焉!”上曰:“朕能任公,公能称所任,则其功岂独在朕乎!” 贞观元年时,关中地区闹饥荒,一斗米值一匹绢;贞观二年,国全出现蝗灾;贞观三年发大⽔。太宗勤勉听政,并加以安抚,百姓虽然东乞西讨,也未曾抱怨。这一年,国全大丰收,背井离乡的人都回归故里,一斗米不过三四钱,整个一年犯死罪的只有二十九个人。东到大海,南至五岭,均夜不闭户,旅行不带粮,只是在路途上取食物。太宗对长孙无忌说:“贞观初年,大臣们上书都说:‘君王应当独自运用权威,不能委任给臣下。’又说:‘应当耀武扬威,讨伐四方。’只有魏徵劝朕说:‘放下武力勤修文教,中原定安之后,四方自然钦服。’朕采纳他的意见。如今颉利成了俘虏,其部族首领成为宿卫官,各部落都受到中原礼教的薰染,这都是魏徵的功劳,只是遗憾封德彝见不到了!”魏徵再次拜谢说:“突厥灭亡,海內承平,都是陛下的威德,我有何功德呢?”太宗说:“朕能够重用你,你能够十分称职,那么功劳怎么能是我一个人的呢?” [34]房玄龄奏,“阅府库甲兵,远胜隋世。”上曰:“甲兵武备,诚不可阙;然炀帝甲兵岂不⾜ ![]() [34]房玄龄上奏说:“我看过朝廷府库的兵械,远远超过隋朝。”太宗说:“铠甲兵械等武器装备,诚然不可缺少;然而隋炀帝兵械难道不够吗?最后还是丢掉了江山。如果你们尽心竭力,使百姓人心思定,这就是朕最好的兵械。” [35]上谓秘书监萧曰:“卿在隋世数见皇后乎?”对曰:“彼儿女且不得见,臣何人,得见之!”魏徵曰:“臣闻炀帝不信齐王,恒有中使察之,闻其宴饮,则曰‘彼营何事得遂而喜!’闻其忧悴,则曰‘彼有他念故尔。’⽗子之间且犹如是,况他人乎!”上笑曰:“朕今视杨政道,胜炀帝之于齐王远矣。”,之兄也。 [35]太宗对秘书监萧说:“你在隋朝时多次见过萧皇后吗?”萧答道:“她们⺟女间还不常见,我是何人,怎么能见到呢?”魏徵说:“我听说隋炀帝不信任齐王,总是派宦官察看,听说他摆宴饮酒,就说‘他做成了什么事这么⾼兴’;听说他忧虑憔悴,则说‘他别有企图故而如此’。他们⽗子之间尚且如此,何况对其他人呢?”太宗笑着说:“朕如今对待杨政道,远超过当年炀帝对待齐王。”萧是萧的兄长。 [36]西突厥肆叶护可汗既先可汗之子,为众所附,莫贺咄可汗所部酋长多归之。肆叶护引兵击莫贺咄,莫贺咄兵败,逃于金山,为泥 ![]() [36]西突厥肆叶护可汗是前可汗的儿子,为众人所拥戴,莫贺咄可汗属下部族首领多归附他。肆叶护率兵进攻莫贺咄,莫贺咄兵败逃到金山,被泥 ![]() 五年(辛卯、631) 五年(辛卯,公元631年) [1]舂,正月,诏僧、尼、道士致拜⽗⺟。 [1]舂季,正月,诏令和尚、尼姑、道士都要叩拜⽗⺟。 [2]癸酉,上大猎于昆明池,四夷君长咸从。甲戌,宴⾼昌王文泰及群臣。丙子,还宮,亲献禽于大安宮。 [2]癸酉(十三⽇),太宗在昆明池大肆围猎,四方夷族首领均陪同前往。甲戌(十四⽇),太宗设宴款侍⾼昌王麴文泰及群臣。丙子(十六⽇),太宗回到宮中,亲自到大安宮向太上皇李渊献上野禽。 [3]癸未,朝集使赵郡王孝恭等上表,以四夷咸服,请封禅;上手诏不许。 [3]癸未(二十三⽇),朝集使赵郡王李孝恭等人上表,认为四方夷族均已归服,请求行封禅大礼,太宗手书诏令不允。 [4]有司上言皇太子当冠,用二月吉,请追兵备仪仗。上曰:“东作方兴,宜改用十月。”少傅萧奏:“据 ![]() ![]() ![]() ![]() [4]有关部门上书言道皇太子当行冠礼,采用二月吉⽇,请求追赐兵备仪仗。太宗说:“二月耕作刚刚开始,应当改用十月。”太子少傅萧上奏道:“ ![]() ![]() ![]() ![]() ![]() [5]二月,甲辰,诏:“诸州有京观处,无问新旧,宜悉削,加土为坟,掩蔽枯朽,勿令暴露。” [5]二月,甲辰(十四⽇),太宗下诏:“各州有炫耀武功,收敌军尸体封土筑成的京观,不管新旧,应当一律铲削,分别加土做成坟墓,以掩盖枯骸朽骨,不要使其暴露在外。” [6]己酉,封皇弟元裕为郐王,元名为谯王,灵夔为魏王,元祥为许王,元晓为密王。庚戌,封皇子为梁王,恽为郯王,贞为汉王,治为晋王,慎为申王,嚣为江王,简为代王。 [6]己酉(十九⽇),太宗封皇弟李元裕为郐王,李元名为谯王,李灵夔为魏王,李元祥为许王,李元晓为密王。庚戌(二十⽇),封皇子李为梁王,李恽为郯王,李贞为汉王,李治为晋王,李慎为申王,李嚣为江王,李简为代王。 [7]夏,四月,壬辰,代王简薨。 [7]夏季,四月,壬辰(初三),代王李简去世。 [8]壬寅,灵州斛薛叛,任城王道宗追击,破之。 [8]壬寅(十三⽇),灵州斛薛部反叛,任城王李道宗率兵追击,取得大胜。 [9]隋末,国中人多没于突厥,及突厥降,上遣使以金帛赎之。五月,乙丑,有司奏,凡得男女八万口。 [9]隋朝未年,中原汉人多被突厥人掠去,等到突厥投降时,太宗派人用金银财物将他们赎回。五月,乙丑(初七),有关部门上奏称,共赎回男女八万人。 [10]六月,甲寅,太子少师新昌贞公李纲薨。初,周齐王宪女,孀居无子,纲赡恤甚厚。纲薨,其女以⽗礼丧之。 [10]六月,甲寅(二十六⽇),太子少师、新昌贞公李纲去世。起初,北周齐王宇文宪的女儿,孀居无子女,李纲对她赡养抚恤甚多。李纲死后,齐王之女以待⽗礼服丧。 [11]秋,八月,甲辰,遣使诣⾼丽,收隋氏战亡骸骨,葬而祭之。 [11]秋季,八月,甲辰(十七⽇),太宗派使臣到⾼丽,收隋朝阵亡将士尸骨,埋葬并加以祭奠。 [12]河內人李好德得心疾,妄为妖言,诏按其事。大理丞张蕴古奏:“好德被疾有征,法不当坐。”治书侍御史权万纪劾奏:“蕴古贯在相州,好德之兄厚德为其刺史,情在阿纵,按事不实。”上怒,命斩之于市,既而悔之,因诏:“自今死有罪,虽令即决,仍三覆奏乃行刑。” [12]河內人李好德患有心病,胡言 ![]() 权万纪与侍御史李仁发,俱以告讦有宠于上,由是诸大臣数被谴怒。魏徵谏曰:“万纪等小人,不识大体,以讦为直,以谗为忠。陛下非不知其无堪,盖取其无所避忌, ![]() ![]() ![]() ![]() ![]() 权万纪与侍御史李仁发,均因告发别人而得到太宗宠幸,从此诸位大臣多次被迁怒。魏徵劝谏道:“权万纪等小人,不识治国大体,以告发别人当做直言,以进谗言当做忠诚。陛下并非不知道他们使人无法忍受,只是取其讲话无所忌讳,想以此警策众大臣,然而权万纪等人挟皇恩依仗权势,使其 ![]() ![]() ![]() ![]() ![]() [13]九月,上修仁寿宮,更命曰九成宮。又将修洛 ![]() ![]() ![]() [13]九月,太宗命人修缮仁寿宮,改名为九成宮。又打算修筑洛 ![]() ![]() ![]() [14]冬,十月,丙午,上逐兔于后苑,左领军将军执失思力谏曰:“天命陛下为华、夷⽗⺟,柰何自轻!”上又将逐鹿,思力脫巾解带,跪而固谏,上为之止。 [14]冬季,十月,丙午(二十⽇),太宗在皇宮后苑追打兔子,左领军将军执失思力劝谏说:“上天让陛下做华、夷⽗⺟,怎能自我轻 ![]() ![]() [15]初,上令群臣议封建,魏徵议以为:“若封建诸侯,则卿大夫咸资俸禄,必致厚敛。又,京畿赋税不多,所资畿外,若尽以封国邑,经费顿阙。又,燕、秦、赵、代俱带外夷,若有警急,追兵內地,难以奔赴。”礼部侍郞李百药以为:“运祚修短,定命自天,尧、舜大圣,守之而不能固;汉、魏微 ![]() ![]() [15]起初,太宗令大臣们议论分封诸王的事,魏徵认为:“如果分封诸王建诸侯国,则卿大夫们都靠俸禄生活,必然导致大量征赋。另外,京城一带赋税不多,原来依靠京都以外,如果都分封给诸侯国,则家国经费顿时短缺,再加上燕、秦、赵、代诸国均管辖有夷族,如有出现紧急情况,到內地调兵,难以及时奔赴所在地。”礼部侍郞李百药认为:“朝廷运祚的长短,命在上天,尧、舜都是大圣人,守定国祚却不能长久;汉、魏虽然微 ![]() ![]() ![]() [16]丁巳,林邑献五⾊鹦鹉,丁卯,新罗献美女二人;魏徵以为不宜受。上喜曰:“林邑鹦鹉犹能自言苦寒,思归其国,况二女远别亲戚乎!”并鹦鹉,各付使者而归之。 [16]丁巳(初二),林邑进献五⾊的鹦鹉。丁卯(十二⽇),新罗献美女二人,魏徵认为不应接受。太宗⾼兴地说:“林邑的鹦鹉还能够自己诉说怕冷,想回到自己国內,更何况两个女子远别亲人。”吩咐使臣将两个美女及鹦鹉分别带回其本国。 [17]倭国遣使⼊贡,上遣新州刺史⾼表仁持节往抚之;表仁与其王争礼,不宣命而还。 [17]倭国派使节来朝进献贡品,太宗派新州刺史⾼表仁持旌节前往抚 ![]() [18]丙子,上祀圜丘。 [18]丙子(二十一⽇),太宗在圜丘祭天。 [19]十二月,太仆寺丞李世南开 ![]() [19]十二月,太仆寺丞李世南开扩 ![]() [20]上谓侍臣曰:“朕以死刑至重,故令三覆奏,盖 ![]() ![]() [20]太宗对亲近大臣说:“朕认为死刑至关重大,所以下令三次复议,正是为了深思 ![]() [21]己亥,朝集使利州都督武士等复上表请封禅,不许。 [21]己亥(十四⽇),朝集使、利州都督武士等人又上表请求行封禅大礼,太宗不允。 [22]壬寅,上幸骊山温汤;戊申,还宮。 [22]壬寅(十七⽇),太宗到骊山温泉。戊申(十九⽇),回到宮中。 [23]上谓执政曰:“朕常恐因喜怒妄行赏罚,故 ![]() ![]() [23]太宗对执政的大臣说:“朕常常担心由于个人的喜怒而妄加赏罚,所以希望你们极力行谏。你们也应当接受别人的劝谏,不可以自己的喜好要求别人,而讨厌别人违背己意。如果自己不能接受劝谏,怎么能劝谏别人呢。” [24]康国求內附。上曰:“前代帝王,好招来绝域,以求服远之名,无益于用而糜弊百姓。今康国內附,傥有急难,于义不得不救。师行万里,岂不疲劳!劳百姓以取虚名,朕不为也。”遂不受。 [24]康国要求归附唐朝。太宗说:“前代的帝王,喜 ![]() 谓侍臣曰:“治国如治病,病虽愈,犹宜将护,傥遽自放纵,病复作,则不可救矣。今国中幸安,四夷俱服,诚自古所希,然朕⽇慎一⽇,唯惧不终,故 ![]() 太宗曾对亲近大臣说:“治理家国如同治病,病虽好了,仍需调养一段,倘若立即放纵自己,病会复发,那就不可救治了。如今中原幸得定安,四方顺服,实在是自古以来所少有,然而朕每⽇谨慎行事,惟恐不能持久,所以想多次听到你们的谏诤。”魏徵说:“家国內外俱得定安,我并不觉得⾼兴,只是⾼兴陛下能够居安思危。” [25]上尝与侍臣论狱,魏徵曰:“炀帝时尝有盗发,帝令于士澄捕之,少涉疑似,皆拷讯取服,凡二千余人,帝悉令斩之。大理丞张元济怪其多,试寻其状,內五人尝为盗,余皆平民;竟不敢执奏,尽杀之。”上曰:“此岂唯炀帝无道,其臣亦不尽忠。君臣如此,何得不亡!公等宜戒之!” [25]太宗曾和大臣们讨论刑狱诸事,魏徵说:“隋炀帝时曾有盗窃案发生,炀帝令于士澄逮捕窃贼,稍有疑点,均严刑拷打令其服罪,总共二千余人,炀帝下令全部处斩。大理寺丞张元济奇怪罪犯这么多,试着查考其诉状,其中五人曾有前科,其余都是普通百姓。张元济竟不敢执意上奏讲明真情,所以都被杀掉。”太宗说:“这岂只是炀帝无道,大臣们也不能尽忠。君臣都这样,家国怎能不灭亡!你们应深以为戒!” [26]是岁,⾼州总管冯盎⼊朝。未几,罗窦诸洞獠反,敕盎帅部落二万,为诸军前锋。獠数万人,屯据险要,诸军不得进。盎持弩谓左右曰:“尽吾此矢,⾜知胜负矣。”连发七矢,中七人。獠皆走,因纵兵乘之,斩首千余级。上美其功,前后赏赐,不可胜数。盎所居地方二千里,奴婢万余人,珍货充积;然为治勤明,所部 ![]() [26]这一年,⾼州总管冯盎来到朝中。不久,罗窦各洞的獠民造反,太宗下令冯盎率本部落二万人马为大军前锋。獠民几万人,据守险要之地,各路军队难以前进。冯盎手持弩机对⾝边人说:“我一次 ![]() ![]() ![]() [27]新罗王真平卒,无嗣,国人立其女善德为王。 [27]新罗国王真平去世,没有子嗣,国人拥立其女儿善德为王。 wWW.lAoHuxS.c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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