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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金史 作者:脱脱等 | 书号:10206 时间:2017/3/26 字数:1828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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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宗诸子 章宗诸子 卫绍王子 宣宗三子 独吉思忠 承裕 仆散揆抹捻史乂搭 宗浩 显宗孝懿皇后生章宗,昭圣皇后生宣宗,诸姬田氏生郓王琮、瀛王瑰、霍王从彝,刘氏生瀛王从宪,王氏生温王玠。 郓王琮,本名承庆,⺟田氏,其后封裕陵充华。琮仪观丰伟,机警清辩, ![]() ![]() ![]() 瀛王瑰,本名桓笃,郓王琮之同⺟弟也。重厚寡言,內行修饬,工诗,精于骑 ![]() ![]() 霍王从彝,本名阿怜,⺟田氏早卒,温妃石抹氏养为己子。大定二十五年,封宿国公,加崇进。二十六年,赐名瓒。章宗即位,封沂王。明昌元年,谕旨有司曰:“丰、郓、瀛、沂四王府各赐奴婢七百人。”四年,诏追封故鲁王孰辇为赵王,以从彝为赵王后。承安元年,为兵部尚书,改封蔡。四年,除秘书监。泰和五年,赐今名。八年,封霍。贞祐二年,薨。 瀛王从宪,本名吾里不,⺟刘氏,后封裕陵茂仪。大定二十六年,赐名琦。章宗即位,加开府仪同三司,封寿王。承安元年,以郊祀恩进封英。四年,改封瀛。泰和五年,更赐今名。六年,授秘书监。八年,薨。 从宪风仪秀峙, ![]() ![]() ![]() 温王玠,本名谋良虎,⺟王氏,后封裕陵婉仪。玠幼颖秀, ![]() 章宗钦怀皇后生绛王洪裕,资明夫人林氏生荆王洪靖,诸姬生荣王洪熙、英王洪衍、寿王洪辉。元妃李氏生葛王忒邻。 洪裕,大定二十六年生。是时显宗薨逾年,世宗深 ![]() ![]() 洪靖,本名阿虎懒,明昌三年生。生而警秀,上所锺 ![]() 洪熙,本名讹鲁不,明昌三年生,未弥月薨。承安四年,追封荣王,赐名,加开府仪同三司。 洪衍,本名撒改,明昌四年生,未几薨。承安四年,追封英王,赐名,加开府仪同三司。 洪辉,本名讹论,承安二年五月生,弥月,封寿王。闰六月壬午,病急风,募能医者加宣武将军,赐钱五百万。甲申,疾愈,印《无量寿经》一万卷报谢,衍庆宮作普天大醮七⽇,无奏刑名,仍 ![]() 忒邻,泰和二年八月生。上久无皇嗣,祈祷于郊、庙、衍庆宮、亳州太清宮,至是喜甚。弥月,将加封,三等国号无惬上意者,念世宗在位最久,年最⾼,初封葛王,遂封为葛王。十二月癸酉,生満百⽇,放僧道度牒三千道,设醮玄真观,宴于庆和殿。百官用天寿节礼仪,进酒称贺,三品以上进礼物。泰和三年,薨。 卫绍王六子,大定二十六年,赐名猛安曰琚,按出曰瑄,按辰曰璪。泰和七年,诏按辰出继郑王永蹈后,诏曰:“朕追惟郑邸,误蹈非彝,藁窆原野,多历岁年,怛然轸怀,有不能已,乃诏追复王爵,备礼改葬。今稽式古典,命汝为郑王后,守其祭祀。”大安元年,封子六人为王,从恪胙王,有任王、巩王,余弗传。是岁,从恪为左丞相。二年八月,立从恪为皇太子。至宁末,胡沙虎杀卫王,从恪兄弟皆废居中都。贞祐二年,徙郑州。四年,徙居南京。天兴元年,崔立以从恪为梁王,汴京破,死焉。 赞曰:章宗晚年,继嗣不立,遂属意卫绍王。卫绍历年不永,诸子凡 ![]() ![]() ![]() 庄献太子,名守忠,宣宗长子也。其⺟未详,说在《王后传》。胡沙虎既废卫王,时上未至, ![]() ![]() ![]() 玄龄,或曰庄献太子⺟弟,早卒,未封爵。或曰丽妃史氏所生。 荆王守纯,本名盘都,宣宗第二子也。⺟曰真妃庞氏。贞祐元年,封濮王。二年,为殿前都点检兼侍卫亲军都指挥使,权都元帅。上谕帅府曰:“濮王年幼,公事殊未谙,卿等毋以朕子故不相规戒。凡见将校,令谦和接遇可也。”三年,为枢密使。四年,拜平章政事。兴定元年,授世袭东平府路三屯猛安。三年,以知管差除令史梁 瓛,误书转运副使张正伦宣命,奏乞治罪。上曰:“令史有犯,宰臣自当治之,何必关朕耶?”是年三月,进封英王。时监察御史程震言其不法,宣宗切责,杖司马及大奴尤不法者数人。四年九月,守纯 ![]() ![]() ![]() 元光二年三月壬子,上戒谕守纯曰:“始吾以汝为相者,庶几相辅,不至为人讥病耳。汝乃惟饮酒耽乐,公事漫不加省,何耶?吾常闻人言己过,虽自省无之,亦未敢容易去怀也。”又曰:“吾所以责汝者,但以崇饮不事事之故,汝勿过虑,遂至夺权。今诸相皆老臣,每事与之商略,使无贻物议⾜矣。” 是年十二月庚寅,宣宗病喉痹,危笃,将夕,守纯趣⼊侍。哀宗后至,东华门已闭,闻守纯在宮,分遣枢密院官及东宮亲卫军总领移剌蒲阿集军三万余屯东华门外。部署定,扣门求见。都点检驸马都尉徒单合住奏中宮,得旨,领符钥开门。哀宗⼊,宰相把胡鲁已遣人止丞相⾼汝砺,不听⼊宮,以护卫四人监守纯于近侍局。是夕,宣宗崩。明⽇,哀宗即位。 正大元年正月,进封荆王,罢平章政事、判睦亲府,封真妃庞氏为荆国太妃,三月,或告守纯谋不轨,下狱推问。慈圣宮皇太后有言于帝,由是获免,语在《皇后传》。守纯三子,长曰讹可,封肃国公,天兴元年三月进封曹王,出质于军前。次曰某,封戴王。次曰孛德,封巩王。 天兴初,守纯府第产⾁芝一株,⾼五寸许,⾊红鲜可 ![]() ![]() 赞曰:《诗》云:“天难忱斯,不易维王,天位殷适,使不挟四方。”信哉!守忠立为太子,未几而薨,其子铿立,又薨,哀宗复乏嗣,岂非天乎。正大间,国势⽇蹙,本支殆尽,哀宗尚且疏忌骨⾁,非明惠之贤,荆王几不能免,岂“宗子维城”之道哉! 独吉思忠,本名千家奴。明昌六年,为行省都事,累迁同签枢密院事。承安三年,除兴平军节度使,改西北路招讨使。初,大定间修筑西北屯戍,西自坦⾆,东至胡烈么,几六百里。中间堡障,工役促迫,虽有墙隍,无女墙副堤。思忠增缮,用工七十五万,止用屯戍军卒,役不及民。上嘉其劳,赐诏奖谕曰:“直乾之维,扼边之要,正资守备,以靖翰藩,垣垒弗完,营屯未固。卿督兹事役,唯用戍兵,民不知劳,时非淹久,已臻休毕,仍底工坚。赖尔忠勤,办兹心画,有嘉乃力,式副予怀。”赐银五百两、重币十端。⼊为签枢密院事,转吏部尚书,拜参知政事。 泰和五年,宋渝盟有端,平章政事仆散揆宣抚河南。揆奏宋人懦弱,韩侂胄用事,请遣使诘问。上召大臣议。左丞相宗浩曰:“宋久败之国,必不敢动。”思忠曰:“宋虽羁栖江表,未尝一⽇忘国中,但力不⾜耳。”其后果如思忠策。六年四月,上召大臣议伐宋事,大臣犹言无⾜虑者。或曰:“鼠窃狗盗,非用兵也。”思忠执前议曰:“不早为之所,彼将误也。”上深然之。 七年正月,元帅左监军纥石烈执中围楚州,久不能下,宰臣奏请命大臣节制其军,及益兵攻之。思忠请行。上曰:“以执政将兵攻一小州,克之亦不武。”乃用唐宰相宣 ![]() ![]() 顷之,进拜尚书右丞。大安初,拜平章政事。三年,与参知政事承裕将兵屯边,方缮完乌沙堡,思忠等不设备,大元前兵奄至,取乌月营,思忠不能守,乃退兵,思忠坐解职。卫绍王命参知政事承裕行省,既而败绩于会河堡云。 承裕,本名胡沙,颇读孙、吴书,以宗室子充符宝祗候。除中都左警巡副使,通括户籍,百姓称其平。迁殿中侍御史,改右警巡使、彰德军节度副使、刑部员外郞,转本部郞中。历会州、惠州刺史、迁同知临潢府事,改东北路招讨副使。以病免,起为西南招讨副使。 泰和六年,伐宋,迁陕西路统军副使,俄改通远军节度使、陕西兵马都统副使,与秦州防御使完颜璘屯成纪界。宋吴曦兵五万由保岔、姑苏等⾕袭秦州,承裕、璘以骑兵千余人击走之,追奔四十里,凡六战,宋兵大败,斩首四千余级。诏承裕曰:“昔乃祖乃⽗,戮力戎旅,汝年尚少,善于其职,故命汝与完颜璘同行出界。昔汝自言得兵三万⾜以办事,今以石抹仲温、术虎⾼琪及青宜可与汝军相合,计可六万,斯亦⾜以办矣。仲温、⾼琪兵道险阻,汝兵道甚易也。自秦州至仙人关才四百里耳,从长计画,以副朕意。”诏完颜璘曰:“汝向在北边,以⼲勇见称,顷以过失,逮问有司。近知与宋人奋战,故特赦免,仍充副统,如能佐承裕立功业,朕于官赏,岂复吝惜。闻汝临事颇黠,若复自速罪,且不赦汝矣。”宋吴曦使其将冯兴、杨雄、李珪以步骑八千⼊⾚⾕,承裕、璘及河州防御使蒲察秉铉逆击破之。宋步兵保西山,骑兵走⾚⾕。承裕遣部将唐括按答海率骑二百驰击宋步兵,甲士蒙括 ![]() 八年,罢兵,迁河南东路统军使,兼知归德府事,俄改知临潢府事。赐金带、重币十端、银百五十两。大安初,召为御史中丞。三年,拜参知政事,与平章政事独吉思忠行省戍边。乌沙堡之役,不为备,失利,朝廷独坐思忠,诏承裕主兵事。 八月,大元大兵至野狐岭,承裕丧气,不敢拒战,退至宣平。县中土豪请以土兵为前锋,以行省兵为声援,承裕畏怯不敢用,但问此去宣德间道而已。土豪嗤之曰:“溪涧曲折,我辈谙知之。行省不知用地利力战,但谋走耳,今败矣。”其夜,承裕率兵南行,大元兵踵击之。明⽇,至会河川,承裕兵大溃。承裕仅脫⾝,走⼊宣德。大元游兵⼊居庸关,中都戒严。识者谓金之亡,决于是役。卫绍王犹薄其罪,除名而已。崇庆元年,起为陕西安抚使。至宁元年,迁元帅右监军,兼咸平府路兵马都总管,与契丹留可战,败绩。改同判大睦亲府事、辽东宣抚使。贞祐初,改临海军节度使,卒。 赞曰:曹刿有言:“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夫兵以气为主,会河堡之役,独吉思忠、承裕沮丧不可复振,金之亡国,兆于此焉。 仆散揆,本名临喜,其先上京人,左丞相兼都元帅沂国武庄公忠义之子也。少以世胄,选为近侍奉御。大定十五年,尚韩国大长公主,擢器物局副使,特授临潢府路赫沙阿世袭猛安。历近侍局副使、尚⾐局使、拱卫直副都指挥使,为殿前左卫将军。罢职,世宗谕之曰:“以汝宣献皇后之亲,故令尚主,置之宿卫,谓当以忠孝自励。⽇者乃与外人窃议,汝腹中事,朕不能测,其罢归田里。”寻起为泺州刺史,改蠡州,⼊为兵部侍郞、大理卿、刑部尚书。 章宗即位,出为泰定军节度使,改知临洮府事。以政绩闻。升河南路统军使。陕西提刑司举揆“刚直明断,狱无冤滞。 ![]() 明昌四年,郑王永蹈谋逆,事觉,揆坐尝私品藻诸王,独称永蹈 ![]() 会韩国大长公主薨,揆来赴,上谕之曰:“北边之事,非卿不能办。”乃赐战马二,即⽇遣还。揆沿徼筑垒穿堑,连亘九百里,营栅相望,烽候相应,人得恣田牧,北边遂宁。复以手诏褒谕,且 ![]() ![]() 泰和五年,宋人渝盟,以揆为宣抚河南军民使。上谕之曰:“朕即位以来,任宰相未有如卿之久者,若非君臣道合,一体同心,何以及此。先丞相亦尝总师南边,效力先朝,今复委卿,谅无过举。朕非好大喜功,务要宁静內外。宋人屈服,无复可议,若恬不改,可整兵渡淮,扫 ![]() 六年舂,宋人复数路来侵,取泗州,取灵璧,围寿舂。命揆为左副元帅以讨之。揆至军前,集诸将校告以朝廷吊伐之意,分遣将士御敌。复取临淮、蕲县,而符离、寿舂之围亦解去,敌屡败衄,悉遁出境。上即遣提点近侍局乌古论庆寿持手诏劳问征讨事宜,仍赐⽟具剑一、⽟荷莲盏一、金器一百两、重彩一十端。寻复以诏褒谕,赐⽟鞍勒马二及⽟具佩刀、內府重彩、御药,以旌其功。 宋人既败退,上 ![]() 十月,揆总大军南伐,分兵为九路进。揆以行省兵三万出颍、寿,至淮,宋人旅拒于⽔南。揆密遣人测淮⽔,惟八叠滩可涉,即遣奥屯骧扬兵下蔡,声言 ![]() ![]() ![]() ![]() ![]() 既而宋帅丘灊果奉书乞和,揆以前五事谕而遣之。复进军围和州,敌以骑万五千驻合六,揆侦知之,即以右翼掩击,斩首八千级,进屯于瓦梁河,以控真、扬诸路之冲。乃整列军骑,毕张旗帜,沿江上下,皆金兵焉。于是江表震恐。宋真州兵数万保河桥,复遣统军纥石烈子仁往攻之,分军涉浅,潜出敌后。敌见之大惊,不战而溃,斩首二万余级,生擒其帅刘侹、常思敬、萧从德、莫子容,皆宋骁将也。遂下真州。宋复遣陈璧来告和,揆以乞辞未诚,徒 ![]() ![]() 揆以方舂地 ![]() ![]() ![]() 揆体刚內和,与物无忤,临民有惠政。其为将也,军门镇静,尝罚必行。初渡淮,即命彻去浮梁。所至皆因粮于敌,无馈运之劳。未尝轻用士卒,而与之同甘苦,人亦乐为之用。故南征北伐,为一代名将云。 抹捻史乂搭,临潢路人也。其先以功授世袭谋克。史乂搭幼袭爵,守边有劳。泰和六年,南鄙用兵,授同知蔡州防御使事。 五月,宋将李 ![]() ![]() ![]() ![]() ![]() 史乂搭形不过中人,而拳勇善斗,所用 ![]() ![]() ![]() 內族宗浩,字师孟,本名老,照祖四世孙,太保兼都元帅汉国公昂之子也。贞元中,为海陵庶人⼊殿小底。世宗即位辽 ![]() 世宗谓宰臣曰:“宗浩有才⼲,可及者无几。”二十三年,征为大理卿,逾年授山东路统军使,兼知益都府事。陛辞,世宗谕之曰:“卿年尚少,以卿近属,有治迹,故以此授卿,宜体朕意。”因赐金带遣之。二十六年,为赐宋主赵甗生⽇使。还,授刑部尚书,俄拜参知政事。 章宗即位,出为京北留守,三转同判大睦亲府事。北方有警,命宗浩佩金虎符驻泰州便宜从事。朝廷发上京等路军万人以戍。宗浩以粮储未备,且度敌未敢动,遂分其军就食隆、肇间。是冬,果无警。北部广吉剌者尤桀骜,屡胁诸部⼊塞。宗浩请乘其舂暮马弱击之。时阻珝亦叛,內族襄行省事于京北,诏议其事。襄以谓若攻破广吉剌,则阻珝无东顾忧,不若留之,以牵其势。宗浩奏:“家国以堂堂之势,不能扫灭小部,顾 ![]() 宗浩北进,命人赍三十⽇粮,报撒会于移米河共击敌,而所遣人误⼊婆速火部,由是东军失期。宗浩前军至忒里葛山,遇山只昆所统石鲁、浑滩两部,击走之,斩首千二百级,俘生口车畜甚众。进至呼歇⽔,敌势大蹙,于是合底忻部长⽩古带、山只昆部长胡必剌及婆速火所遣和火者皆乞降。宗浩承诏,谕而释之。胡必剌因言,所部迪列土近在移米河不肯偕降,乞讨之。乃移军趋移米,与迪列土遇,击之,斩首三百级,赴⽔死者十四五,获牛羊万二千,车帐称是。合底忻等恐大军至,西渡移米,弃辎重遁去。撒与广吉剌部长忒里虎追蹑及之,于窊里不⽔纵击大破之。婆速火九部斩首、溺⽔死者四千五百余人,获驼马牛羊不可胜计。军还,婆速火乞內属,并请置吏。上优诏褒谕,迁光禄大夫,以所获马六千置牧以处之。明年,宴赐东北部,寻拜枢密使,封荣国公。初,朝廷置东北路招讨司泰州,去境三百里,每敌⼊,比出兵追袭,敌已遁去。至是,宗浩奏徙之金山,以据要害,设副招讨二员,分置左右,由是敌不敢犯。 会中都、山东、河北屯驻军人地土不赡,官田多为民所冒占,命宗浩行省事,诣诸道括籍,凡得地三十余万顷。还,坐以倡女自随,为宪司所纠,出知真定府事。徙西京留守,复为枢密使,进拜尚书右丞相,超授崇进。时惩北边不宁,议筑壕垒以备守戍,廷臣多异同。平章政事张万公力言其不可,宗浩独谓便,乃命宗浩行省事,以督其役。功毕,上赐诏褒赉甚厚。撒里部长陀括里⼊塞,宗浩以兵追蹑,与仆散揆军合击之,杀获甚众,敌遁去。诏征还,⼊见,优诏奖谕,躐迁仪同三司,赐⽟束带一、金器百两、重币二十端,进拜左丞相。 宋人畔盟,王师南伐,会平章政事揆病,乃命宗浩兼都元帅往督进讨。宗浩驰至汴,大张兵势,亲赴襄 ![]() ![]() 方信孺还,远贻报翰及所承钧旨,仰见以生灵休息为重,曲示包容矜轸之意。闻命踊跃,私窃自喜,即具奏闻,备述大金皇帝天覆地载之仁,与都元帅海涵舂育之德。旋奉上旨,亟遣信使通谢宸庭,仍先令信孺再诣行省,以请定议。区区之愚,实恃⾼明,必蒙洞照,重布本末,幸垂听焉。 兵端之开,虽本朝失于轻信,然痛罪 ![]() 江外之地,恃为屏蔽,傥如来谕,何以为国?大朝所当念察。至于首事人邓友龙等误国之罪,固无所逃,若使执缚以送,是本朝不得自致其罚于臣下。所有岁币,前书已增大定所减之数,此在上国,初何⾜以为重轻,特 ![]() 其归投之人,皆雀鼠偷生,一时窜匿,往往不知存亡,本朝既无所用,岂以去来为意。当隆兴时,固有大朝名族贵将南来者,洎和议之定,亦尝约各不取索,况兹琐琐,诚何⾜云。傥大朝必 ![]() 夫缔新好者不念旧恶,成大功者不较小利。 ![]() ![]() ![]() ![]() 初,信孺之来,自以和议遂成,辄自称通谢使所参议官。大定中,宋人乞和,以王抃为通问使所参议官,信孺援以为例。宗浩怒其轻妄,囚之以闻。朝廷亦以其为行人而不能孚两国之情,将留之,遣使问宗浩。宗浩曰:“今信孺事既未集,自知还必得罪,拘之适使他⽇有以藉口。不若数其恌易,而释遣之使归,自穷无辞以⽩其国人,则扩、侂胄必择谨厚者来矣。”于是遣之,而复张岩书曰: 方信孺重以书来,详味其辞,于请和之意虽若婉逊,而所画之事犹未悉从,惟言当还泗州等驱掠而已。至于责贡币,则 ![]() ![]() ![]() ![]() 兵者凶器,佳之不祥,然圣人不得已而用之,故三皇、五帝所不能免。夫岂不以生灵为念,盖犯顺负义有不可恕者。乃者彼国犯盟,侵我疆埸,帅府奉命征讨,虽未及出师,姑以逐处戍兵,随宜捍御,所向摧破,莫之敢当,执俘折馘,不可胜计,余众震慑靡然奔溃。是以所侵疆土,旋即底平,爰及泗州,亦不劳而复。今乃自谓捐其已得,敛军彻戍,以为悔过之效,是岂诚实之言!据陕西宣抚司申报,今夏宋人犯边者十余次,并为我军击退,枭斩捕获,盖以亿计。夫以悔艾罪咎,移书往来丐和之间,乃暗遣贼徒突我守圉,冀乘其不虞,以徼幸毫末,然则所为来请和者,理安在哉! 其言名分之谕,今昔事殊者,盖与大定之事固殊矣。本朝之于宋国,恩深德厚,莫可殚述,皇统谢章,可概见也。至于世宗皇帝俯就和好,三十年间恩泽之渥,夫岂可忘?江表旧臣于我,大定之初,以失在正隆,致南服不定,故特施大惠,易为侄国,以镇抚之。今以小犯大,曲在于彼,既以绝大定之好,则复旧称臣,于理为宜。若为非臣子所敢言,在皇统时何故敢言而今独不敢,是又诚然乎哉!又谓江外之地将为屏蔽,割之则无以为国。夫藩篱之固,当守信义,如不务此,虽长江之险,亦不可恃,区区两淮之地,何⾜屏蔽而为国哉!昔江左六朝之时,淮南屡尝属国中矣。至后周显德间,南唐李景献庐、舒、蕲、⻩,画江为界,是亦皆能为国。既有如此故实,则割地之事,亦奚不可! 自我师出疆,所下州军县镇已为我有,未下者即当割而献之。今方信孺赍到誓书,乃云疆界并依大国皇统、彼之隆兴年已画为定,若是则既不言割彼之地,又翻 ![]() 寻具奏闻,钦奉圣训:“昔宣、靖之际,弃信背盟,我师问罪,尝割三镇以乞和。今既无故兴兵,蔑弃信誓,虽尽献江、淮之地,犹不⾜以自赎。况彼国尝自言,叔⽗侄子与君臣⽗子略不相远,如能依应称臣,即许以江、淮之间取中为界。如 ![]() ![]() ![]() ![]() ![]() ![]() 泰和七年九月,薨于汴。其后宋人竟请以叔为伯,增岁币,备犒军银,函 ![]() 赞曰:金自宗弼渡江而还,既而画淮为界。厥后海陵咈众举兵,国用虚耗,上下离心,內难先作。故世宗之初,章宗之末,有事于南,皆非得已,而详问之使每先发焉。侂胄狂谋误国,动非其时,取败宜也。揆、宗浩虽师出辄捷,而行成之使,不拒其来。仪币书辞,抑扬增损之际,有可藉口,即许其平矣。函首之事,宋人亦 ![]() 部分译文 皇亲內族宗浩,字师孟,本名是老,是昭祖的四世孙,太保兼都元帅汉国公昂的儿子。贞元中,是海陵时的庶人⼊殿做了一名供差遣的“小底”世宗在辽 ![]() 世宗对宰相大臣说:“宗浩有才⼲,能够赶上他的没有几个人。”二十三年(1183),任命宗浩为大理卿,过了一年授山东路统军使,兼理益都府事。宗浩在阶下辞行,世宗告诉他说:“卿年纪还轻,因为卿是近亲,又有治政成绩,所以把这个职位授给卿,卿要体会朕的深意。”又赐给宗浩金带差遣他上路。二十六年(1186),宗浩被派往宋国作为赐宋主赵慎生⽇使。归来后,被授为刑部尚书,很快又拜为参知政事。 章宗即位,宗浩出任京北留守,三转同判大睦亲府事。北方有敌情警报,章宗命令宗浩佩金虎符驻在泰州见机行事。朝廷出派上京等路军队万人来戍守。宗浩以粮食未有储备,况且敌军并不敢行动为理由,把军队分散在隆、肇之间就餐。这年冬天,果然没有打仗的危机。 北部有个广吉刺尤其桀骜不驯,屡次威胁诸部落进⼊边塞。宗浩请求乘着他们暮舂马弱的时候攻击他们。当时阻礩也叛变,皇室內族一个叫襄的行省事于京北,皇帝诏令他进宮讨论这件事。襄以所谓“如果攻破广吉刺,那么阻礩没有了东顾之忧”为理由,主张“不如留下广吉刺,用来牵扯阻礩的力量”宗浩秉奏道“:家国以堂皇的气概,不能扫灭一个小部落,还留恋凭借那个广吉刺来捍卫吗?臣请求先攻破广吉刺,然后调兵向北去消灭阻礩。”奏章再呈上,皇帝听从了他的意见,并诏令宗浩说:“即将去征伐北部,本来是卿的诚意,更应该谨慎留意,不要最后后悔。”宗浩探得合底忻与婆速火相勾结,广吉刺的兵势必然分散,他们既然惧怕我去征讨,而又有掣肘的仇敌,那么按道理他们一定请求投降,可以去呼唤他们这样做。因此宗浩派遣主簿撒带领二百兵士当先锋,告诫他说:“如果广吉刺投降,可以就地征用他的兵来争取合底忻部,继续侦察他的余部在什么地方,速派人来报告,大军便可进发,和你共同击破他们是一定可以成功的。”这个叫合底忻的部落,与山只昆都是北方特殊的部落,依仗強盛而保持中立,不隶属哪个家国,在阻礩、广吉刺之间往来,连年 ![]() 宗浩率军向北 ![]() 当初,朝廷在泰州设置东北路招讨司,距离边境三百里,每逢有敌军⼊侵,很快出兵追踪袭击,敌人已逃遁离去。到现在,宗浩奏请将招讨司迁徙到金山,用来占据要害之地,并设副招讨二人,分别驻扎在招讨司左右两方,于是敌人不敢进犯。 适逢中都、山东、河北屯驻军人而田地不能供养,官田多数被百姓所冒占,圣上命令宗浩去查处此事,宗浩到各道把军人户籍分别括进去,这样屯驻军队大概总共得到田地三十余万顷。宗浩返回,因为有 ![]() 撒里部长礫括里进⼊边塞,宗浩带兵追踪,和仆散揆的军队联合攻击,敌人逃遁离去了。皇帝诏令宗浩回朝,表彰他,逾越等级提升他仪同三司,赐⽟束带一条、金器一百两、重币二十端,进拜左丞相。 宋人制造事端,破坏联盟,金军国队南下讨伐,不巧平章政事揆正在生病,于是皇上命令宗浩兼任都元帅去总督南下进讨的事。宗浩乘马车到达汴京,摆开兵势,亲自赴襄 ![]() ![]() “方信孺回去,远贻报翰及所承钧旨,仰见以生灵休息为重,曲示包容矜轸之意。闻命踊跃,私窃自喜,即具奏闻,备述大金皇帝天覆地载之仁,与都元帅海涵舂育之德。旋奉上旨,亟遣信使通谢宸庭,仍先令信孺再诣行省,以请定议。区区之愚,实恃⾼明,必蒙洞照,重布本末,幸垂听焉。 “ ![]() ![]() “长江以北之地,依仗它是屏障可以遮蔽,倘若来传谕,拿什么来卫国?大朝还是应当理解体察。至于首先肇事的邓友龙等人犯了误国之罪,本来没有地方可逃,如果让我们捆绑了他们送过去,因为本朝是臣下不得自行处罚。所有年內应 ![]() “那些归顺投降的人,都像⿇雀和老鼠一样苟且偷生,一时逃窜蔵匿,往往不知存亡,本朝既然没有任用他们,难以去来为意。在隆兴时候(1163),固然有大朝名族贵将到南方来的,等到和议签定,也曾经约定各不索取,况兹琐琐,诚何⾜云。倘若大朝一定要追求,尚容拘刷。至于像泗州等地方驱逐掠劫人,全部应当护送回去让他们安居乐业。 “缔结新的友好条约的人不要再记住旧的怨恨,大功告成的人不要再计较小的利益。希望大力赐予畅开陈述的机会,放弃以前的罪过,宽恕那些小事,⽟帛 ![]() ![]() ![]() 起初,信孺到来,自以为和议就会成功,则自称通谢使所参议官。大定中期(1174),宋人请求议和,派王扌卞为通问使所参议官,信孺援引这件事作为例子。宗浩恼怒他的轻浮狂妄,把他囚 ![]() “方信孺庄重地拿着信函前来,详细品味其中的言辞,在请求议和的意思方面虽然像是委婉谦逊,但是对所计划的事并没全部服从,只说是应当归还泗洲等掠夺的地方而已。至于责贡币,则企图在旧数上增加一些;追叛逃,则企图按横恩的例子去做,而称臣、割地、缚送 ![]() ![]() “兵器是凶器,对于美好的人来说它不吉祥,然而圣人往往不得已而用它,所以三皇、五帝也在所难免。难道不以生灵为念,犯顺负义有不可饶恕的罪行。往⽇你们家国违犯盟约,犯侵我国疆场,我军帅府奉命征讨,虽然没来得及出兵,暂且拿各处戍守队部 ![]() “你们信函中所谓名分的说法,现在和过去不同,并且和大定年间的做法 ![]() “自从我军出师边疆,所攻克的州郡县镇已经归我朝所有,尚未攻克的地方就应当割献给我们。现在方信孺送到的誓书说疆界依照大国皇统年间即你们的隆兴年间已经划定的为准,如果是这样,那么既不说割你们的地,反而又想得到已经归我国所有的地,真是岂有此理!又来信说通谢礼金之外,另外准备一百万贯钱,折合金、银各三万两,专门拿来应付再增币的责任,又说年金添五万两匹,他的话没有准头。况且是否和议没定,则前面说的都写成条约,拟为誓书,又三番派人通报直谢,自专到这种地步,难道符合协议的礼仪体统吗?这是方信孺以求成作为己任,猜度臆断上国,说如此行径,事情一定可以办成,这是轻侮亵渎、欺骗、谎言,理不可容。 “寻具奏闻,钦奉圣训:‘昔宣、靖之际,弃信背盟,我师问罪,曾经割三镇以乞和。今既无故兴兵,蔑弃信誓,虽然献出全部江、淮之地,还是不⾜以赎出自⾝之罪。况你国曾经自己说过,叔⽗侄子与君臣⽗子相差不远,如能依应称臣,即同意在江、淮之间取中为界。如果打算世代当子国,就应当全部割献淮南,直接以大江为界。陕西边疆地面我大军已占领据守。元谋 ![]() ![]() ![]() ![]() ![]() ![]() ![]() “伏遇主上圣德宽裕光大,天覆地容,包荒宥罪,其可不钦承以仰副仁恩之厚!倘若还是有所拖延或违背,那么和好之事,不再有什么希望。宋朝的安危存亡,将系于此,更希望审慎考虑,不要留下遗憾!” 泰和七年(1207)九月,宗浩在汴京逝世。之后宋人竟然请求将原来向金称呼的“叔”改称“伯”,增加年贡金,备下犒劳军队的钱物,封献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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