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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怪怪书呆子 作者:忻彤 | 书号:17453 时间:2017/5/25 字数:814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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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一,叔恩再度带了一袋宵夜来到司琴的家门前,却又是不得其门而⼊。 “奇怪,她应该在家吧?为什么不开门呢?”接连吃了三天的闭门羹之后,他总算察觉有异,不再像前几天一样默默离去。 透过门 ![]() “啊!她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这么一想,他立刻着急地狂按门铃,坚持非见到她人不可。 就在电铃承受不了过度使用,即将宣告“寿终正寝”之际,司琴终于将门打开,脸上的表情却是一片木然,少了以往的 ![]() “司琴!”一见到她人还安好健在,他总算放下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同时立刻关心地问道:“你是不是⾝体不舒服?有没有去看医生?” “我没事,你回去吧。”她面无表情地盯著地板,语气十分冷淡,仿佛又在两人之间划开一道鸿沟。 “司琴?”她的态度突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就连一向 ![]() “没有…”她头摇否认。 她怎么能说出她的改变全是因为担忧他在心中的分量越来越重,怕⽇后承受不了任何意外?这不就等于承认自己很在乎他吗? “那就好。”他信以为真,无视于她排拒的神态,推门进⼊她的屋子。“我今天买当归鸭面线喔,你不是说这家的汤头很好吗?所以我今天又去排队,整整等了半小时呢!”他自动自发地来到厨房,打开面线的包装。 由于他几乎每晚都过来用餐,司琴已经替他买了一组餐具。当他开始把面线往碗里倒,当归的香气立刻弥漫了整个屋內。 “咕噜~~”没吃晚餐的司琴,肚子立刻叫了起来,害她尴尬地红了脸。 “饿啦?”他笑着把两碗面线端到桌上。“刚好,我买很多,你多吃一点。”他体贴地又多挟了一些面线和鸭⾁放在她的碗里。 看到他一贯温柔的笑脸,她的鼻子突然 ![]() 她喜 ![]() 要不然,她不会如此患得患失,要不然,她不会为他如此担忧。 “你怎么哭了?”看到她的泪,叔恩慌 ![]() “呜~~”他的话让她的泪⽔更是一发不可收拾,甚至呜咽出声,哭得好不伤心。 “你…别哭啊…”没什么安 ![]() 谁知在他的抚 ![]() 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包容、这么温柔过,就算她的亲生⽗⺟都没有,唯有贺叔恩… 他是在她二十几年的人生中,唯一一个认真关心过她的人,怎不让她动容? 累积多年的委屈像是找到宣 ![]() “咕噜~~” “啊!”叔恩看看桌上已经不热又泡烂的面线。“你肚子饿了吧?想吃什么?我去买。” “不用了。”她尴尬地挣脫他的怀抱,不敢看他,连忙用袖子擦乾眼泪,拿起筷子。“我…我想吃当归鸭面线。”她囫图地塞了一口面线到嘴哩,虽然吃进嘴的是已经凉掉的咸面线,但 ![]() 他的关怀再次温暖她的心,让她相信这个人世间还是有温情的。 在习惯他的温柔之后,她已害怕再回到孤单冰冶的世界,独自奋斗;以前用冷漠強装出来的保护膜,现在已有了裂痕,再也无法为她挡风遮雨。 头一次,她想要有个倚靠,不想再继续这样单打独斗了… * * * * * * * * “你来⼲什么?”这天傍晚,原本坐在柜台里的小楠一见到司琴,立刻冲出来张牙舞爪地挡住去路,不让她越雷池一步。“贺医师很忙,没空理你!” 司琴冷冷地看她一眼,讽道:“你是贺医师的发言人吗?” “呃…”光是被她一瞪,就让小楠忍不住倒 ![]() “你说对了!我不但可以看穿你,也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歪主意。”跟小楠的表情比起来,她的语气更显 ![]() “你、你…”小楠惊吓的表情像是见鬼一般,嘴巴张到简直可以 ![]() 这女人怎么知道自己的计划?! 她原本就已经买好酒,打算今天下班后要藉口庆祝自己十七岁生⽇,邀贺叔恩喝酒,再乘机灌醉他。一旦生米煮成 ![]() ![]() 但是,这个计谋只有她自己知道,从没告诉过别人,这女人怎么会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司琴露出一丝冷笑,说出更让小楠差点吓破胆的话—— “你不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吗?这些事情,都是你头上的神明告诉我的。” 小楠惊慌地抱住头。“你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明⽩。”司琴冷嗤一声。“还有,你明明未成年,居然还骗叔恩你已经満二十岁了,要是真的发生什么,你会害他坐牢的,你知道吗?” “你你你~~你怎么知道?!”她怎么知道自己谎报年龄?!难道真的有神明?! “你——说——呢?”司琴故意拉长语调,制造恐怖气氛,吓得小楠立刻尖叫连连。 转眼间,小楠已经冲出诊所,跑了个没影。 拜托~~贺医师是很 ![]() “呵~~”司琴不 ![]() ![]() “小楠怎么啦?⼲么走得那么急?”此时,刚走出诊疗室想要寻求帮手的叔恩,正好看到司琴难得的笑脸和小楠落荒而逃,不 ![]() “不告诉你。”她忍不住又笑出声,但却不肯告诉他自己的恶作剧。 这是她第一次“为非作歹”心情出奇地好。 看到她少有的俏⽪一面,比真正的答案更让他开心,只是… “可是我现在需要她的帮忙耶…”这才是他的苦恼。 手术室里头有一只大型流浪狗,可能是幼时被恶劣的无聊人士在颈子套上橡⽪圈,现在颈部已经⽪开⾁绽,甚至还看得到气管。经过贺叔恩的努力抢救之后,终于脫离险境,可以进保温室休养。可是没人帮忙,他要抱狗,就顾不到点滴瓶。 “我可以帮得上忙吗?” ![]() “当然可以。”他反⾝带她走进诊疗室,将点滴瓶 ![]() 他小心翼翼地从手术台上抱起重达二十公斤的大狗,慢慢地走到地下室,轻柔地将它放在铺有软被垫的笼子里,再三确认它的状况后,才走上楼。 司琴默默地走在他⾝后,眼里満是钦佩和赞赏。 他真的是一个很有 ![]() ![]() “司琴,对不起,能不能⿇烦你帮个忙?”看到柜台前已排了好几个人,叔恩再度求救。“请你帮我挂号好吗?”傍晚这时候总是最忙,小楠又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真是糟糕。 “没问题。”她义不容辞地答应,走进柜台,坐在电脑前面。“我要怎么做?” “若是有来过的客户,就问动物的名字,然后打在这一栏,病历资料就会跑出来;如果是第一次来,就⿇烦饲主填写表格,再将资料输⼊电脑。从这里进去,再按这个键,然后这样——”他边说边示范。“了解了吗?” “我试试看。”她问了下一个顾客的宠物资料,依叔恩所教的方法叫出病历资料。“这样对吗?” “很好。”他赞赏地点点头,她的学习能力很強,头脑又比小楠清楚,很快就能举一反三。“那就⿇烦你了。” 他放心地将柜台 ![]() 当看诊工作总算告一段落,已是晚上九点半了。 “对了,”叔恩突然向正在做清扫工作的司琴问道:“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 “我以后来你这里当义工,可以吗?”她没做正面答覆,反而主动提议要来帮忙。 他昨晚离开之后,她自己想了很多。 她知道自己的确是喜 ![]() ![]() ![]() ![]() ![]() ![]()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她决定要跟著心走,不再苛待自己。 “当然好啊!”她愿意走⼊人群是件好事,他举双手大表赞同,但随即又想到—— “可是你不是还要替人算命?忙得过来吗?” “我已经不再帮人算命了。”这几年她赚的钱够用了,不需要再出卖天机,所以决定来这里帮忙,争取跟他的相处时间。 “太好了。”他很⾼兴多了一个得力的帮手,赶紧从档案夹里 ![]() ![]() ![]() “好。”她将资料全部收到一个大信封里面,准备明天找时间输⼊电脑。 “对不起,让你忙到现在还没吃饭,肚子应该很饿吧?”他经常忙到这时候,理生时钟已经习惯,但是作息正常的她却不同。 “嗯。”经他这么一提,她的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地叫,刚刚一直马不停蹄地应付接踵而至的求诊饲主,忙到没时间饿,现在倒是觉得饥肠辘辘。 “我们先去吃饭吧,你想吃什么?”他立刻停下手边工作,一切以她的⾝体为重。 “不急,”她却没有停下动作。“等整理完再说。” “也好。”他也加快整理速度。 大约二十分钟后,他们总算完成“收摊”的工作,临走前,叔恩又去巡了一下住院动物的情况,才关上医院的门,和司琴一起往附近的夜市走去。 “想吃什么?”看着街道两旁琳琅満目的小吃摊,他的眼睛都花了。 “我想吃…”她想了一下,回道:“粽子。”若在以前,她一定没意见,只要能填 ![]() “粽子?”他沈 ![]() 他们来到他建议的小吃店,各点了一个粽子和一碗汤,两人边吃边聊,慢慢享用迟来的晚餐—— 没错,现在两人的相处情况不再是叔恩一个人唱独角戏,而是两个人热络地谈著今天发生的事,互动相当良好。 饭后,他送她回家,走在喧哗热闹的街道上,两人之间的气氛却是谐和恬静。 走到家门口,她深 ![]() “你要不要进来坐坐?”天知道她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作出这个决定。“半个小时就好,我想跟你说一些事…”若错过今晚,她怕自己又会说不出口。 “嗯。”因为担心刚才那只“橡⽪圈狗”的情况,他已经打算晚上住在医院观察。不过看到她严肃的神情,再大的事他都会先放下。 进了屋里,她倒了两杯热茶放在桌上,便坐了下来,对他缓缓道出自己的人生历程—— “…从小,我不只可以『听到』别人的心声,也可以『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在即将死亡的人或动物⾝上,我会看见黑影,但是那时候我并不知道那代表什么意思。直到后来,那些被我看到⾝上有黑影出现的人和动物一一死去,我才知道原来那黑影就等于死亡…” 他不发一言地静静听著,没有打岔,没有发问。 “四岁的时候,我哥哥意外⾝亡,在他发生意外的前几天,我也看到他⾝上被黑影包围,所以我一直说『哥哥要死了』,当时年幼的我并不清楚『死亡』所代表的真正涵义,对我来说,那只是一个名词罢了。” “结果两天后,我哥真的发生意外死了,我还以为自己可以得到爸妈的赞赏,因为我说的话成真了,可是…”她露出一丝苦笑,摇头摇—— “我妈把我当成扫把星、乌鸦嘴。到她过世为止,她看我的眼神里始终充満恨意,因为她认为,是我害死我哥哥的。”说到这里,她的眼里闪过一道酸楚,无论过了多少年,这依然是她心中的痛。 在她的记忆里,没有⺟ ![]() “从那时候起,我才知道不是看到什么都可以说的,但是已经太迟了,因为我的⺟亲故意夸大事情真相并加以散播,存心孤立我,不让我好过。在⺟亲的广为渲染下,我很快就成为左邻右舍口中的『扫把星』,一个会咒死哥哥的『妖怪』。刚开始我还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要骂我、生我的气,但慢慢地,我懂了…”她又露出无力的苦笑。 “在我哥哥死后,我的⽗⺟怕我又在外面 ![]() ![]() 从小就被迫独处,就连亲生⽗⺟都对她漠不关心,甚至动不动就痛骂她,这要她如何学习亲切待人? “⽗亲虽然不像⺟亲那么痛恨我,但是为了不刺 ![]() ![]() ![]() 有人说她太过无情,因为在她的⽗⺟过世时,她一滴眼泪都没有流,是个无⾎无泪的不孝女。但有谁知道她的⽗⺟是如何对待她的? 不是她冷情,而是为了承受⺟亲的恶言相向,她的心必须裹上一层厚厚的壳,久而久之,她已经流不出泪… 叔恩的眼里満是心疼,他伸出手,将司琴搂进怀里。“哭出来吧,这样会轻松一点…” 看得出来她一直很 ![]() ![]() 他完全可以想像她年少时的处境,一个年幼的孩子,长期在⺟亲的痛恨下生活,这是多么悲哀的情景啊! 他一直知道她过得并不好,这从她过度防卫的眼神就可以略知一二,只是怎么也没想到,事实会是这样不堪。 他自己虽然也是年少失怙,但病弱的⺟亲直到最后,都尽心地照顾他们兄弟三人,就算⺟亲过世至今已过了二十多年,但只要想起她,他的心依旧暖暖的。纵使失去⺟ ![]() ![]() ![]() ![]() 唉,若听到她的遭遇,还有谁想要拥有什么“天眼通”的能力? “哭出来吧,这么多年来,委屈你了…”他紧紧地搂住她,打算让她一次哭个够。 “呜~~”他温柔的话语立刻让她一哭不可收拾,心中积 ![]() ![]() 她不想拥有“看穿”人的能力,如果可以的话,她只想过平凡的生活,当个平凡人,这是奢求吗? 对于未曾尝过温情的她来说,贺叔恩的温柔和体贴渐渐温暖她冰冷的心,愈合受创的伤口,就在不知不觉中,他已成为她的疗伤剂,进而成为不可或缺的存在。 若不是他,她这一生可能都会像行尸走⾁般地过⽇子,没有 ![]() ![]() 像个木头人, ![]() 还好有他! 他一定是上天派来的天使,一个拯救她的天使… “好些了吗?”等她的哭泣声渐渐停下来之后,他才拿出外套里的手帕,替她擦泪。 “嗯。”她接过手帕,擦乾泪⽔后,她发觉心中的苦闷似乎也都随著泪⽔而蒸发了… “哭”真的是一种发 ![]() ![]() 教她命理的师⽗曾说过,她已经积 ![]() ![]() 她明⽩师⽗的意思,但她哭不出来,长久的忍耐和自制,让她忘了要怎么做才能大哭一场;若不是他的温柔一步步瓦解她的倔強和防卫,恐怕她到现在还是块冷冰冰的木头呢… 哭过以后,她果然觉得好多了,有种神清气 ![]() 咦?奇怪?怎么会有暖烘烘又 ![]() ![]() 她好奇地拾起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她一直枕著他的 ![]() “啊!”他的外套上已经有一大片她的泪⽔和鼻涕混合成的⽔渍,灾情十分惨重。“对不起,弄脏你的⾐服了…”她不好意思地拿著手帕又是一阵猛擦,结果让他的⾐服更是惨不忍睹。 “没关系,我回家再洗就好。”他不在意地脫下外套,将脏污的一面反摺拿在手上,免得她越看越愧疚。 “那怎么行!你没穿外套会冷的!”她快步走回房间,打开⾐橱,挑出最大的一件外套 ![]() 他打量了一下,心里已经知道这件⾐服仍然太小,但他还是接过来试穿,果然—— “嗯…”他的评语很客气。“小了一点。”其实⾐服穿在他⾝上,简直像是大人穿童装,不但变成七分袖,拉链还 ![]() “脫下来吧。”由于模样太过可笑,她赶紧主动替他脫下。“唉…这已经是我最大件的⾐服了…”没想到两人的个子差这么多! 他虽然看起来瘦瘦的,但是刚才抱起来的 ![]() ![]() 抱著他?对喔,刚刚她就是贴在他的 ![]() 她还记得他的⾝体很温暖、舒服,想着想着,她的脸像是上了腮红一样,有了诡异的红彩,头也不由自主地垂下,不敢再正眼看他。 糟糕,刚才她的脑子里竟然兴起想再抱他一次的念头,确认他的怀抱是否真的很温暖,抑或只是出自她的想像… 她是不是很⾊啊? “我穿这件回去就好。”他指著手臂上的外套。“反正天⾊很暗,没人会注意的。”他一向大而化之,就算穿著沾染动物⾎迹的兽医外袍都敢出门,又怎么会在意外套上这片小小的⽔渍呢? “对不起,乾洗费用我来付。” “没关系啦。”他不在乎地笑笑,穿上外套走出大门,摆摆手道别。“我回诊所了,有事打电话给我,掰。” “嗯,掰掰…”司琴却舍不得进门,靠著铁门,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开始计算明天的到来… 还要十个小时才能见面啊…真久呢… wWW.lAoHuxS.c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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