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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小说网 > 灵异小说 > 肉体窃贼 作者:安妮·赖斯 | 书号:41730 时间:2017/9/22 字数:133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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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我穿着一⾝⼲净的新⾐服。它们是我在那灾难![]() ![]() ![]() 我应该出发去新奥尔良。如果机场开放,我大概⼊夜时就会到那儿,但我现在还不想离开她。我向她要了点葡萄酒。我想与地聊天,我想了解她,我也害怕离开她,害怕她不在⾝边的孤独。坐机飞旅行使我心里 ![]() ![]() 她正在滔滔不绝讲她的传教生活,说她从一开始就十分喜 ![]() ![]() ![]() ![]() ![]() “你想念他们,这很显然。”我说。 我正在观察她,想见到內疚的神⾊显现在她脸上,以表示她对我俩刚做过的那事 ![]() ![]() “我当然要回去,”她说。“这听起来也许荒唐,但刚开始时我也很不愿离开。可是贞 ![]() ![]() ![]() 我当然理解她。她睁大眼睛平静地看着我。 “现在你也知道了,”我说“是否与男人觉睡真的不是一件重要的事。是不是?” “也许吧。”她淡淡微笑了一下说。她显得真怪,坐在⽑毯上,腿两拘谨地并拢歪靠向一边,头发披散,在这房间里看上去比在她的所有照片里都更像被着面纱的修女。 “它是何时 ![]() “你认为这很重要吗?”她反问。“即使我讲了,你也不会夸奖我的故事。” “但我想知道。”我说。 她在芝加哥的布里奇波特区长大,⽗⺟分别是信仰天主教的教师和会计师,她很小就展现出很有弹钢琴的天赋。为此全家人牺牲一切,给她请个著名的钢琴教师。 “你知道,这是自我牺牲,”她又微微笑了一下说“从一开始就是。不同的是,那时是音乐,而现在是医护。” 但即使在那时,她也是个笃信宗教的孩子,整天读圣徒传,幻想当个圣人,长大后到国外去传教和工作。那位神秘的圣罗丝-德-利玛尤其让她着 ![]() ![]() “我对这些圣经故事非常当真,”她说。“对我来说,圣徒都确有其人。当英雄的可能对我来说真的存在” “英雄主义。”我重复这个词。不过这是我对它的理解,与她的大相径庭。但我没打断她的叙述。 “后来,弹钢琴似乎和我的精神世界冲突起来。我想牺牲一切帮助别人,这就意味着放弃钢琴,首先是放弃钢琴。” 我听了这很伤心。我觉得她并不常讲自己的往事,所以她讲的时候声音非常 ![]() “可是你弹琴时给别人带来快乐,这又怎么讲呢?”我问。“这不也是很有意义的事么?” “现在我可以说确是这样,”她说,声音更加低沉,艰难地缓缓说出。“但那时呢?我也没把握。我那时觉得自大概不是弹琴的料。我才不想表演,虽然我不介意让人听见。她看看我,脸有点红。要是我躲在教堂楼箱或布幕后面弹琴,我也许就不害怕。” “我懂,”我说。“是有许多人都像你这样害羞。” “可是你不害羞,对吧?” 我摇头摇。 她解释说,让她穿着⽩花边裙当众演奏特别难受。为了取悦她⽗⺟和老师,她只好这么做。参加各种比赛简直是磨折。但她差不多每次都夺冠。等她到十六岁时,她的弹琴已经成为全家人的事业。 “那音乐本⾝呢,你喜 ![]() 她想了一会儿,说:“音乐让我非常⼊ ![]() ![]() ![]() “但你为什么排斥自己的这种需要呢?”我看着周围。房间里也没有钢琴。 她不在乎地摇头摇,说:“你没看出音乐的效果对我太強烈了吗?一听音乐我就把别的事都忘记。这样我就做不成事了。也就是说,中断⽇常生活。” “果真如此吗,葛丽卿?”我问。“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如此強烈的情绪体验本⾝就是生活!我们追求狂喜。在这样的时刻,我们…我们超然物外,摆脫所有苦恼、卑微和勾心斗角而升华。我当年活着时就是这样过的;现在也是这样。音乐!” 她思考着我的话,表情平静而放松。当她再开口时,声调平静而坚定。 “我要的还不止这些,”她说。“我需要更有建设 ![]() “可是世界总会包括这些苦难。而人们照样需要音乐,葛丽卿,他们像需要护理和食物那样需要音乐。” “我不知道是否赞同你。其实我敢说我不能苟同。我必须奉献毕生来减轻别人的苦难。其实我以前与别人也争论过许多次这些问题。” “哈,结果放弃音乐选择了护理,”我说。“这对我来说难以理解。当然护理也很好。”我难过和困惑得说不下去。“你是怎样做出选样的?”我又问。“你家里人没有阻止你吗?” 她又解释开了;她十六岁时,⺟亲病倒了,一连数月无法确定病因。她⺟亲是贫⾎,持续发烧,最后显然快要支撑不住了。各种检验都做过,医生们也无法解释。大家都觉得她⺟亲要死了。一时间家里的气氛非常沉重和悲伤。 “我祈祷天主让奇迹发生,”她说。“我发誓,天主若能让我妈病好,我宁可这辈子再也不碰一下钢琴。我发誓一得到允许就进修道院,好把毕生贡献给护理病人和垂死者的事业。” “那你妈妈痊愈啦?” “对。不到一个月她就彻底好了。她现在还健在。她退休了,但在孩子们放学后辅导他们,在芝加哥一个人黑居住区的一所靠街的房子。从此她就再也没有生过病。” “所以你就信守诺言喽?” 她点点头。“我十七岁就进了传教修女团,然后他们送我上大学。” “你也信守再也不摸钢琴的誓言?” 她又点点头。她脸上丝毫没有后悔,也不急切想让我理解或赞同她。事实上,我知道她看出我很遗憾和悲伤,这倒反使她有点可怜我。 “你在修道院里快活吗?” “哦,是的,”她略微耸耸肩回答。“你难道看不出来?像我这样的人过不了普通人的生活。我一定要做点艰难的差事。我一定得冒险。我之所以进这个教派,就是因为他们的传教活动是在南美洲最偏远危险的地区进行。我无法形容自己多么热 ![]() ![]() ![]() 她又微笑了。我说:“这也是一种刺 ![]() ![]() 这使我想起大卫对我讲他年轻时生活的话。他也在冒险中寻求刺 ![]() ![]() ![]() ![]() “当然这里面也有虚荣心,”她说。“虚荣心一向是我的敌人。所以我才对我的…我的贞 ![]() ![]() ![]() ![]() “这我能理解,”我说。“可是你家对你发誓放弃音乐作何反应?” “当时他们不知道。我没告诉他们。后来我说我要响应主的召唤。我不屈服,为此家里也争吵不断。毕竟,为了我能上得起钢琴课,我兄弟姐妹都穿着旧⾐服。他们反对,这并不奇怪。即使在虔诚的天主教家庭里,女儿出家当修女也不会总受到家长举双手赞成。” “他们对你的才华夭折 ![]() “是的,他们很惋惜。”她稍微扬扬眉⽑说。她显得多么坦然,这些话说的一点也不冷酷和勉強。“可是我眼里另有一番景象,远比一个少女在音乐会舞台上从琴凳上站起来,接受别人献花来的重要。过了很久我才把我的决定定告诉他们。” “几年之后吗?” 她点点头。“他们了解我。他们也看见了奇迹发生,他们能有什么办法?我对他们说,我比所有我认识的进修道院的女孩都幸运。我从天主那儿获得清楚的昭示。她为我们大家解决所有的矛盾冲突。” “你也相信这?” “对,我信,”她说。“不过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不是真的这并不重要。如果大家都信,你也应该信。” “为什么?” “因为你也读到宗教真理和宗教观念,而且你也清楚它们重要,即便它们只是些比喻也罢,这就是你在昏 ![]() 我叹了口气“难道你再也不想弹钢琴了?难道你再也不想找个空 ![]() ![]() “我当然想。但我不能这么做,也不会这么做。”她的微笑很甜美。 “葛丽卿,从某方面来讲你的故事可以说是个悲剧,”我说。“怎么,作为笃信天主教的一个好女孩,你居然不能看到你的音乐才华正是天主赋予的么?你看不到这天赋不应被荒废吗?” “我知道这是主给予我的,但你没看见吗!在路上有个岔口,只有牺牲钢琴才使我得到天主的机会,以一种特殊方式为主服务。莱斯特,与具体帮助⼲百受苦大众比较,弹钢琴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头摇。“我认为音乐同样重要。” 她想了很久才回答“琴我是弹不下去了。也许我是利用⺟亲的生病,我也不知道。我只能当个护土吧。没有什么别的出路。事实很简单!面对世界上的灾难不去救助,我就无法活下去。当别人受苦受难时,我不能心安理得地追求舒适和快乐。我不知道居然有谁能视若无睹。” “葛丽卿,你肯定认为单靠你自己不能把这一切都改变。” “不能。但我能靠我的一生来影响许许多多别人。这才是重要的。” 她的经历使我很不安,我再也坐不住。我站起来,活动僵硬的四肢,走到窗子前,注视外面的雪景。她倘若是个可怜的精神残疾者,或是个极端矛盾冲突、情绪不稳的人,那我可以很容易不去计较。但她说的做的好像都很有理。我发现她几乎深不可测。她使我 ![]() ![]() 泯灭自我,这才是问题的核心所在。 我转过⾝来。她正在注视我。我再次明显 ![]() ![]() “葛丽卿,”我问“你就从来不怕你的生命正在⽩⽩浪费吗?你难道没想过,即使你离开人世很久之后,疾病肆 ![]() ![]() “莱斯特,”她说“这个所谓的大局才毫无意义。”她两眼圆睁,目光明澈。“只有从小事做起才是全部意义所在。在我死后,疾病和苦难当然还会继续下去,但重要的是我已经尽全力。这就是我的成功,我的光荣。这就是我对主的响应,我的虚荣。这就是我所说的英雄主义。” “可是,亲 ![]() “不对,”她说。接着又字斟句酌地说下去:“怎么做都是为主服务。请考虑一下我说的话。我现在说的显然你觉得很新鲜。或许这还是个宗教秘密呢。” “怎么讲?” “有多少个夜晚我都躺在 ![]() “可在你去世的时刻,如果没有天主…” “那就没有好了。反正我知道自己已尽我所能,现在可以撒手人寰了。”她耸耸肩说。“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同。” “所以你对我们俩一起上 ![]() ![]() 她想了一下。“內疚吗?正相反,我一想起这段经历就 ![]() 她垂下了头,慢慢恢复了平静,目光又变得清澈了。她昂起头说:“当你谈起造就那个女孩克劳蒂娅时…当你谈起你把你⺟亲卡布瑞带进你们的 ![]() ![]() “无奈和 ![]() “不,驱走了,但它错了。” “为什么错了?弹钢琴有那么多好处,怎么是错了呢?” “因为它使我无法为别人做⾜够的工作,所以错了。” “不,演奏给人们带来 ![]() “乐娱?” “对不起,我大概选择错误的表达方式。你在履行天职时完全抛弃了自己。而当你弹琴时,你才找回自我——这你难道不清楚?你是葛丽卿,独一无二的葛丽卿!这正是演奏能手一词的含义所在。但你却要丢弃自己。” “你说的有理,但音乐不是我服务天主的方式。” “噢,葛丽卿,你真是把我吓坏了!” “但我不该吓坏你。我并没说别的方式就是错的。如果你用你的音乐造福你讲过你当过短期的摇滚歌手——那音乐就是你能造福的手段。我造福自有我的方法,如此而已。” “不,你有某种严重的自我否定。你望渴 ![]() ![]() ![]() ![]() “莱斯特,你错了,”她笑了一下,摇着头说。“你知道这不是事实。这是你对像我这样的人的想当然尔,莱斯特,听我说,如果你对我说的全是实话,那岂不是说,你是按照这个事实特意来见我的吗?” “为什么呢?” “过来坐下跟我聊。” 我不明⽩自己为什么犹豫,为什么胆怯。但我还是回到壁炉那儿,在她对面盘腿坐下,⾝体向后仰靠在书架上。 “你没看到吗?”她问。“我是代表一条相反的道路,你不曾考虑过的一条路,而这条路或许能给你带来你求之不得的 ![]() “葛丽卿,你 ![]() “我当然相信你!每句话我都信。这些事实本⾝无关紧要。你寻找的东西正是那些圣徒在抛弃常人生活后寻找的东西,是他们在一头撞⼊基督行列后寻找的东西。不要介意你不信仰基督,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至今为止你仍生活在⽔深火热,痛苦到发疯的地步,而我指出的道路会给你提供另一种选择。” “你在向我传教吗?”我问。 “当然。难道你还没看清形势吗?你降临这个人体,你落⼊我的手中,你给了我我需要的 ![]() 我刚想说话,她抬起一只手制止我。“行啦,别再扯什么大局不大局了。也别问上帝是不是真存在了。考虑一下我说的这些。我说这些不仅为我,也为你。想想你在做鬼时杀害了多少条 ![]() 我本想立刻否定这种可能,但转念一想,我还是一言不发再等等,再考虑一下。那恐怖的念头又出现了,我大概找不回来我那具有超自然威力的⾝体了,我大概要穿着这副人体度过一生了。我若是抓不到那⾁体窃贼怎么办?我若是无法让别的 ![]() 而且,倘若这是事先设计好的怎么办?倘若这是命中注定的怎么办?我是否要像葛丽卿那样,把全部⾝心贡献给为他人服务,以此了却我的凡人一生呢?设想我跟她一道回到热带丛林传教会怎么样?哦,当然不是以她情人的⾝分去,显然她注定受不了这样的事。但我若是作为她的助手去呢?我若是把我的凡人一生也套进自我牺牲的模式呢? 我再次強迫自己保持沉默,等等看再说。当然,我这儿还有一手她一无所知我能给她的神圣使命(或类似使命)添加上一笔大巨的财富。这笔财富虽然大得让许多人计算不过来,我却能随手拈来。我能站在很⾼的角度看清它的局限和作用。用这笔钱可使无数村庄丰⾐⾜食,许多医院塞満药品,无数学校堆満书籍、黑板、收音机和钢琴。对,钢琴。哦,这是个多么悠久的传奇,多么古老的梦想。我憧憬着,还是保持缄默。我彷佛看到我这凡人一生的每一天(有这种可能)都将我这笔财富中的一小部分用于实现这个梦想。这情景就像沙子一点点撒进古代计时器的沙漏窄道。 可不是吗,此刻,就在我俩坐在这间⼲净小屋里的同时,东半球就有许多人正在大贫民窟里忍饥挨饿。洲非也有许多人饿死。全球到处都有穷人死于天灾人祸。洪⽔冲走他们的住房,⼲旱夺走他们的食物和希望,一个家国的灾难哪怕轻描淡写,也⾜以让人痛心疾首。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使我把拥有的一切都献给这项事业,到头来我又能得到什么?我又怎能知道现代医药用在热带村庄里效果比土方好?我又从何了解将教育带给当地穷孩子后会给他们带来幸福?我又如何判断这一切努力使我牺牲自我值得?我又从哪儿关注得到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盲从,这才可怕呢。 我才不管呢!对,我会为任何一个人受难而哭泣,但让我牺牲一生去为世上芸芸众生服务,我可不⼲!事实上,这想法让我害怕,让我 ![]() 我头摇。我放低噪音结结巴巴地向她解释,这种前景对我来说不堪设想。我说:“几个世纪前,当我第一次站在巴黎那条林荫道旁的舞台上时,看着一张张喜气洋洋的脸,听着台下的 ![]() ![]() ![]() ![]() ![]() ![]() 我吃惊地发现她仍在冲我微笑,目光充満温柔和信任,脸上挂満惊异的神⾊。 “你是宁可在地狱称王,”她小心地问“也不在天堂服务喽?” “哦,不。有可能的话,我宁愿把天堂建在地上。但我一定要提⾼嗓门,我一定要张扬,我一定要追求被你拒绝的那种狂喜,寻觅你避之不及的那种热烈!对我来说这才是超越!当我创造克劳蒂娅,虽然铸成大错,但那是超越。当我创造卡布瑞时,虽然看似 ![]() ![]() ![]() ![]() ![]() ![]() 我无法把这层意思清楚地传达给她,无法用朴实的话使她相信我,这可真令我沮丧。“你还不明⽩吗,我之所以度过这一切不幸顽強活下来,就是因为我是我:独一无二的 ![]() ![]() 看到她点头、露出完全接受的表情,我很惊讶。 “而你一旦跟我走了,”她轻声说“ ![]() “对。他会在那些繁琐得不到回报的事务中,逐渐而可怕地死去。整天照看那些源源不断、无名、记不住样子的穷人只会扼杀我的个 ![]() 我突然觉得伤心,说不下去。我 ![]() 我曲起双膝,用双臂把它们抱住,再把前额靠在上面,低声说:“我不能跟你去。我不能像你那样在那种⽇子中把自己埋没。我也不愿意那样,太可怕了。我不想这么活着!我不相信那样会使我的灵魂得到拯救,我不信那会有什么意义” 我 ![]() “我了解你,”她说“虽然你错了。” 我仰脸看她,勉強笑了笑。我拾起一张餐巾纸擦我的鼻子和眼睛。 “我并没有动摇你的信念,是吗?” “对,”她回答。这一次她的微笑变了,变得更温暖灿烂。“你证实了它是正确的,”她小声说。“你真是古怪,你我邂逅真是奇迹。我差不多相信了你的路对你来说是正确的。还有谁能像你呢?没有。” 我向后靠在书架上,又唱了一点葡萄酒。壁炉火把它烘暖了,但仍然美味,使我懒散的四肢 ![]()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说。“请你如实回答我。假如我打赢了,夺回了我的⾝体,你还想让我来找你么?还想让我向你证实我说的是实话么?请你想好了再回答。反正我想来找你。真的。不知对你是不是合适。你的生活近乎完美。我们的夜一情不可能使你转变信念。我以前说的都对。现在你也知道 ![]() ![]() “是的,”她说。“不过还有件事你也应该了解。今天早上有一阵我也想过抛弃一切只要能和你在一起。” “不,不行,葛丽卿,这不是你。” “是,是我。我能 ![]() ![]() ![]() ![]() ![]() ![]() 她一时语塞,然后才不安地低声说:“你可能成为我心中的神,很有可能。” 我先是愕然,随后顿觉一阵不知羞 ![]() ![]() ![]() “我要回去了。”她还是保持这种声调,语气充満确信和谦卑。“几天之內我就可能出发。不过,要是你打赢了这场战斗,夺回了你原来的⾝体,那么,看在天主份上,一定要来看我。我想…想知道结局!” 我没回答她。我太困惑了。我向她道出我的困惑。 “你看呵,等我恢复怪模怪样回来找你,向你披露我的真面目,你可能会失望的。” “怎么会呢?” “你一直认为我是完美之人,又兼备所有我对你讲过的神 ![]() ![]() “不会,我决不会恨你。只因为明⽩你说的全是真的我就恨你么?那一定会是个…奇迹。” “或许是,葛丽卿。不过你要记住我说的。我们是一道没有启示的奇景。是没有意义的奇迹。你难道真想让它与其它许多奇观一道并现吗?” 她没回答。她在掂量我这番话的份量。我想像不出这话对她意味着什么。我伸手去握她的手,她没有拒绝,也轻轻地握住我的手,两眼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上帝不存在,对不对,葛丽卿?” “对,不存在,”她小声回答。 我既想大哭又想大笑。我仰靠在书架上,暗自发笑,看着她,看着她端庄而镇静地坐在地上的样子,看着她栗⾊的眼睛映照火光。 “你不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她说。“你不知道它对我意味着什么。现在我作好回到 ![]() 我点点头。“我的美人儿,如果我们再一起上 ![]() “是的,我想我们应当做这事。”她回答。 我静静地离开她时天差不多黑了。我抓起电话,把长途电话直接打到纽约代理人的小浴室。电话铃一遍遍响着,又是没人接。我刚要挂上电话想给我的巴黎代理人打时,纽约那边有人接听,并结结巴巴地告诉我,我的纽约代理人已经不在人世。我好不容易才听明⽩,他已在几天之前在他麦迪逊大街的⾼层办公室里人暗杀了。现已证实,暗杀动机是抢劫,他的电脑及所有档案资料全被盗走。 我惊得目瞪口呆,无法答覆电话线那头那个友善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我才镇静下来,问了几个问题。 星期三夜里,大约八点钟,罪案发生了。不,没人知道那些档案被盗的程度有多严重。是的,那可怜的人死前很痛苦。 “场面十分可怕,”那声音说。“假如你在纽约,你不可能不知道这事。城里所有报纸都报导此事,称它为一次 ![]() ![]() 我挂上电话,一言不发,僵硬地坐了很久。然后我拨通巴黎。我在那儿的代理人等了一会儿才回答我。 他说, ![]() 他说,出了一些很奇怪的事。有个自称是我的人两次与他联系,显然是冒名顶替。此人甚至知道我们过去使用过的两个暗语,还编造一堆谎话说明他为什么不知道最新的暗语。与此同时,好几份电子邮件打来,命令他转移资金账户,但每次密码都是错的。但又不全错。无疑,一切迹象表明,那个⾁体窃贼正一步步钻进我们的通讯系统。 “不过,先生,让我告诉你一个简单的情况:此人说的法语同你说的不一样!我不是骂您,先生,不过我觉得你说的法语太…怎么说呢?太不寻常。您说些古老的词儿。语序也与众不同。我一听就知道是不是您。” “这我全明⽩,”我说。“现在你听好了:你一定不要再与这个人谈话。他能读懂你的心思。他正在利用传心术从你那儿弄到暗语和密码。我们——你和我这就建立一个系统,现在你就把一笔钱转到我在新奥尔良的行银。但一转完马上就把一切都封闭。等我再与你联络,我将使用三个老词。现在我们不明说是哪三个…心照不宣…不过这三个词都是你以前听我说过的,你一听就会明⽩。” 这样做当然很冒险。但问题是这个人了解我!我接着对他说,那个贼十分危险,他残害了我在纽约的代理人,必须采取一切措施保护自己。我会为这一切掏钱,什么⾼级保镖啦,二十四小时监护啦,他在这方面怎么做都不算过分。“不久我就会再与你联络。记住,三个老词。你一和我说话就会知道是我。” 我放下电话。我气得发抖,怒火中烧!妈的,这个魔鬼!他拥有不朽的⾝体还嫌不够,还想洗劫神的仓库。这个小恶魔,妖怪!我蠢得居然没料到会有这种结局! “唉,你倒成为人,”我自言自语。“你成了人类⽩痴!”咳,想想吧,路易在同意帮我之前,一定会把我骂得个狗⾎淋头呢!倘若玛瑞斯知道了就更糟!简直不敢设想,还是尽快去找路易吧。我得弄到个手提箱,然后去机场。莫约无疑得坐板条箱旅行,而这也得去找。虽然我原想与葛丽卿慢慢分手,但现在看来这不可能了。不过她一定会了解的。她这位神秘情人的复杂世界正在发生许多奇事。他只好匆忙上路。 WWw.LAoHUXs.C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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