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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小说网 > 穿越小说 > 鼎革 作者:小黑醉酒 | 书号:42670 时间:2017/10/18 字数:597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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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脫⾝(本章免费) “走⽔?” 张鹤年此时正在文渊院內歇息,验卷一事本就与他这监考主官无关,中午又被这南京府的一任主官王仁王知府多劝了几杯酒,因此午宴后早早就回来歇息了。他却不想,到得这月上柳梢头的时候,竟然在 ![]() ![]() ![]() 若是别的地方走⽔了他还不大在乎,自有本地知府负责一切事宜,可若是这文渊院內走⽔,他便逃脫不得责任,便是爬也得第一时间爬过去。否则别的不说,光是一个监督不力的罪名就能将他今年的考评打⼊差评劣等。 一旦考评得了这等评价,三年內再无升迁之望且不去说,只怕还要成为旁人攻讦的借口,这才是最最让人受不住的。 好在下午酒醉的不深,此刻张鹤年头脑虽然还有些不甚清楚,可起码的辨识能力还是有的。出得房门看那起火的方向,却是在文渊院后院,顿时就是一惊:要知道往年的评卷可是都保存在后院库房之中,若是被烧了,只怕就远远不是评个劣等这般简单的事情了,那可是要摘掉头上乌纱的,就是掉脑袋也是可能的! 想及此处,张鹤年也顾不得其他了,就这么依着酒劲,一脚⾼一脚低的就往那后院跑,到得地方的时候,这才发现此刻已然不在文渊院中,反而是到了南京府府衙的后院,这才记起文渊院与南京府衙这两处乃是相通的。 若要细数,从有人喊“走⽔”到现在,也不过是三四分钟罢了! 这时,张鹤年已然发现与自己同来的几位监考副手已然早早到得现场,想来也是在酒梦中听得有人大喊“走⽔”,所想又与自己一般无二,这才与自己一样急急赶来,便是几位监察的同僚都已到了——与自己这一⼲人等相比,反倒是那南京府的知府王仁不知在何处,竟是还未到场。 “仅凭这一点,只怕这王仁今年的考评至多得个‘良’字…” 张鹤年心里转着念头,一双醉眼若有若无的往左右一扫,见左右救火人员齐备,火场火势又得到控制,便与左右同僚寒暄了几句,又与三位监察打过招呼,正想以酒醉为名回房继续休息,却不料从那熊熊烈火中跌跌撞撞地跑出一个人来。 只是这人没跑得几步,却是啪的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只见这人穿着一⾝已然被烈火烧得处处破烂的儒衫,脸上也被火烤的一片漆黑,一双抱着不知是何卷宗的手也被烫得多有火泡,想来是抢救房內卷宗所致,便是连一双鞋也走脫了一只,远远地落在了那门槛处。 见得这般情形,张鹤年就算再想走也难迈开步子去了——就算要走,至少也得 ![]() 这本就是官场惯例,若是现场没有监察也就罢了,索 ![]() 此时现场官职属他最⾼,依稀中众人也以他为首——监察在左,监考同僚在右,一行人呈左右排开,因此他也就当仁不让,排开前方左右,也不顾那人⾝形狼狈,便将那正在地上搜罗宗卷的人扶了起来。 “这位壮士可还康健?”张鹤年略显亲切的看着眼前这人,这才发觉这人脸上竟有些惨不忍睹,不仅被那浓烟熏得漆黑,便是手上也多有火泡,一头乌发竟也被烧了大半,看起来既滑稽又恐怖。 壮士一词,自古多有异议,但多数者,还是指意气豪壮勇武之人,也多指⾝负大勇气之人。因此,张鹤年此时用壮士来形容眼前之人并无过错,反而极为恰当。 毕竟现场之中,救火之人虽然不在少数,可张鹤年自然看的出来,倒有几人状似救火,可实际上却心有旁骛,提着⽔桶也不见取⽔,却是把整个院子走了一遍,反倒是在寻什么人或事物一般。 对这些人,张鹤年虽然是现场官职最大的,可毕竟是个外地官,自然不好多话,只是心中就略有些不舒服。这时候见有人冒死从火场中抢救宗卷,还被烧成如此惨状,说不得心中便起了比较之心,因此心里若有若无的就起了几分关 ![]() “生学多谢大人关怀,生学无事。”那黑⾐人起先还带着几分挣扎,但这会儿似乎是认出了眼前人的模样,先是一呆,随即脸上就极快地掠过一丝惊喜模样。 见这人竟然自称生学,张鹤年也是一愣,这才发觉这人穿着一⾝秀才才能穿着的儒衫,与普通人的长衫截然不同,心里不由大 ![]() “生学余杭人士,姓谭名纵,字梦花,上午放榜时还见过大人。”谭纵又是一躬⾝,这会儿却是不小心又将怀里的宗卷掉在了地上。 火光熊熊下,那宗卷掉在地上倏地摊成一块,却似是一本帐薄,封面上依稀写着什么南京府字样。 “谭纵谭梦花?”张鹤年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道:“莫不是今年南京府亚元?” “正是生学!”谭纵又是一躬⾝,随即便想去拾那帐薄,却不想旁边忽地伸出一只手来,将那帐薄抢了过去。 谭纵抬头一看,却见这人背着光,面貌却难瞧的清楚,彷佛整个人都隐在了黑暗之中。 “这位兄台,此物乃是南京府府衙帐薄,想来是极为重要的,你切不可私自拿了去,要 ![]() 谭纵这边正自皱眉,只是还不等他说话,张鹤年却先开口道:“咦,你这人怎的如此!莫非未听到谭亚元所说么,怎得就收⼊你怀中去了!”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 这时,却是旁边忽地跑来一人 ![]() “哼,既然如此,你且将他带去一边,莫要再离火场这般近了,否则一个意外怕是又要着了火头。”说话这人,张鹤年也是认识的,午宴时曾在王府內见过一面。只是张鹤年自觉面子上不好过,因此一甩袖,却是再也不看那人。 见得张鹤年似乎已经有了些龌龊,谭纵心中不由一阵好笑,却不敢表现在脸上,反而面⾊一整,正⾊道:“几位大人且先稍待。我先前从火场內出来时,见着里头还有几本帐薄在那书案上,若是及时说不得还能再抢救几本出来。”说完,谭纵便作势要走。 不料谭纵这边刚一动脚,那边就被人拉住了袖子。 谭纵其实心里头就等着别人拉住自己呢,毕竟这英雄在导领们面前做过一回也就够了,没必要再把自己命搭上。只是等他回头一看,却发现拉住自己的不是张鹤年,却是先前说话的王府中人,先是一愣,随即装出一副 ![]() 只是谭纵话里说的再重,可那人却摆出一副和气笑容道:“亚元公且息怒,小人怎敢如此。只是亚元公⾝份非同寻常,⾝体又已然受伤,若是再贸然冲进火场,只怕出个意外,到时便是小人万死也不及其一了。几位大人,可是这个理不是?” 张鹤年似是被那人说动,又仔细瞧了一眼谭纵,却见着谭纵⾝上果然多有伤处,特别是左手手臂上已然被烧出了一层焦⽪,顿时应声道:“谭亚元的确不能再进去了。” “大人英明。”那管事的应承了一声,随即又笑呵呵道:“好在我们王府这哑仆是个⽪糙⾁厚的,便是进去一趟想来也无甚要紧,便让他进去吧。” “对极对极!”张鹤年见那人说的在理,忍不住就是拍手应和道:“只是还请这位壮士小心一二,若是火场形势不妙且先以自⾝为重。” 张鹤年这话一出来,谭纵却是忍不住一撇嘴。 适才他一直偷偷暗中观察那管事的和这所谓的哑仆,虽然先前还不觉得,可到得这时却已然可以肯定这人便是先前送自己过来文渊院的那人——实在是那种难以描述的不存在 ![]() 因此,谭纵几乎可以肯定,这人绝对不是什么哑巴,更不是什么仆人,反而是王府內极有⾝份的人——李熙来曾经提过,今晚这事即便是王府內知道的也甚是稀少,除了王知府极为信任的少数人外,多数人不过是听命行事而已:譬如被人买通的文渊院內的巡视、守卫一众人等。 因此,谭纵想也知道,这人进火场救帐薄是假,烧帐薄是真。而且,烧的只怕还不是里面原有的,更多的恐怕还是那人怀里那本。 只是谭纵纵火前早已谋划妥当, ![]() ![]() 到得此时,谭纵深知今晚这个局已然被自己破了大半,只是还有些注脚还需一一钉上,而此时虽然人多嘴杂,可从另一面想人多自然这见证者也多,却正是好时机。 暗道一声“此时不钉更待何时”,谭纵连忙假装看了看夜⾊,方才对着张鹤年一躬⾝,愧声道:“生学有罪,误了验卷的时辰,尚请大人赎罪。” 听及谭纵请罪时,张鹤年还颇有些不明所以,可听谭纵提及验卷,顿时明了谭纵话中所意,连忙道:“谭亚元亲⾝救火,更护得府衙帐薄全安,乃是一桩天大的功劳,区区验卷小事又何必如此介怀。几位大人可觉得如此?” 张鹤年这话一出来,只要是明眼人都听得出来,这人是完全偏袒起了谭梦花了。而且,谭纵也的确算是得了场大功劳,便是王仁王知府在面前只怕也是要先谢过他的,因此倒也不算过分。故此,几位与张鹤年一同监考的副手各个都言张鹤年此言极善,也有说谭纵少年英雄的。 只是验卷一事与这监考官实则并无多大关系,反倒是和那三位监察关系极大,这也是几人敢在午宴时喝醉的原因。 通常来说,花花轿子人抬人,只要当事人未曾犯的过错,官场之事历来多是如此,所以几人倒也不虞那几位监察会驳了自己几人的面子。 可是这一次却似乎有些不同,那几位监察互相对视一眼,便是连谭纵也似乎 ![]() ![]() 过得片刻,那为首之人先是对着几人作了个揖,又对着张鹤年唱了声喏,这才对着谭纵道:“本来,有几位大人与下官等人亲眼目睹童生谭纵救火一事,即便验卷时间上有些延误,也不过是些小节。” 说到此处,那说话的监察停得一停,看了看其他几人的颜⾊,脸上不免一笑。 须知验卷本是乡试科考最后一环,虽说不过是走个过场,可真要较起真来,在童生未验卷之前,这亚元⾝份还真是作不得数的,因此这监察称呼谭纵为童生倒也算不得错。可正是因为这事不过是个过场,因此官场之中并未有多少人在意,此时被这监察忽地提及,不免就有些打脸的嫌疑。 原来,先前说话时,不管是张鹤年也好,还是王府的管事也好,都称谭纵作谭亚元,显然是承认了谭纵今年南京府亚元的⾝份了。可此时这监察却称谭纵为童生,却是等于当着张鹤年的面,结结实实地打了他的脸。 只是监察直属內阁,平时也不与其他系统 ![]() ![]() 所以,这监察倒也不虞被张鹤年嫉恨,脸上微微露出笑容,径直道:“下官只是好奇,为何这谭纵不来验卷,却偏偏跑到这一墙之隔的府衙来救火呢?须知我等已经算是快的了,可这谭秀才却似是比我等还要早到。更何况,我听谭秀才说话,这声音似乎与那喊走火之人极为相像,不知谭秀才何以教我?” 这监察的话一出来,几乎就是**裸地在说自己怀疑谭纵纵火,你谭纵就是贼喊捉贼了。因此,莫说是张鹤年,便是张鹤年⾝旁两位副手也是有些不 ![]() 自古文官自成一系,历朝历代文官与武官、阉 ![]() ![]() 而作为南京府的亚元,虽然未必能在⽇后殿试时升得一甲得那前三,获当今官家于金銮殿上亲笔提名,可一个进士出⾝的⾝份却是跑不掉的,⽇后外放为官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而此时,这监察几乎是明火执仗一般地怀疑谭纵这南京府今科亚元纵火,难免就将那同属文官一系的张鹤年等人得罪了。 只是这监察权大,此时又正当职,自有监管一切事项之权利,因此张鹤年几人也只能暗暗恼恨却毫无办法。 可是,无论是谁恐怕也想不到,这会儿谭纵不仅不急不怕,反而恨不得狠狠亲上那监察几口,只因这监察的问题恰好就帮谭纵钉上了他所需的最后一枚注脚。 好在谭纵天 ![]() “这位大人,此事极易,生学也正有下情禀告。”谭纵微微一笑,指着那宅院中的火场道:“生学实则于晚上九时许到得文渊院门前。只是刚到此处时,却发觉门前守卫被人打晕跌伏于门后。生学当即起疑,正待呼救,却不想发觉有一黑⾐人从暗中偷偷猫行而出,潜伏往这后院来。 要细数起来,生学也的确要担些罪责。只因生学午间于一⼲同学 ![]() “如你所说,那贼人还在火场中?”张鹤年忽地 ![]() 见张鹤年 ![]() ![]() 故此,如果张鹤年寄希望于那贼人⾝上,显然是不行的。 只是,谭纵对于此事已然早有准备,可面上却装出一副不解的诧异神⾊道:“此处生学还有下情禀告。适才生学救得那帐薄出来时,分明瞧见那贼人竟混在人群中偷跑出去,而且⾝旁还有人搀扶,端的是怪事。” “难不成这贼人竟还有同伙不成?”张鹤年疑问道,一双眼睛却有意无意地向四周扫了开去,却是想到了先前自己的疑惑——难不成那些人便是那贼人的同伙? Www.LaOhUXs.C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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