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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小说网 > 短篇文学 > 策马箫西风文集作者:策马箫西风	书号:4569 时间:2016/11/1 字数:46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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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是怎么得上这个病的，对于过去，我真的不想去多想，只记得第一次面对海若的时候，我就那么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了好长好长的时间，直到看得他低下了头。这时我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就诊，北方的冬季异常的寒冷，而因为疼痛，虽然室內暖气开得很⾜，我还是冷得发抖。当海若把手轻轻地搭在我的手腕上时，似乎有一股暖流直涌⼊心，那种觉很长时间没有体会过了。号完脉海若还问了我一些问题，可他到底问了什么，我又是如何回答他的，我都不记得了，只记得他在最后叮嘱我：一定要记住，许多东西不能吃，否则又会发作云云。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里充満了柔情，他好象把我当作了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从此心底便埋下了一个人的名字：海若。一直以来病痛‮磨折‬着我，虽然不是常发病，可是一旦疼起来的滋味，真是生不如死，所以平常饮食我都非常的小心，虽然嘴馋，但是对于⾁类等些许个难以消化的食物我都是流着囗⽔，看人消受。虽然这对我也是一种‮磨折‬，但比起疼痛来说就差得远了。生活便是如此，你想得到什么，就必然后失去许多。　　再次见到海若是在一个星期后，这次是他吃惊地望着我，很长很长时间，仿佛我是个天外来客一般。然后是一声深深的叹息：才一个星期，你就瘦了许多，是不是病又加重了？我点了点头。　　怎么会这样呢？我上次为你号脉时你的脉相就趋于温和了，只要注意饮食应该是没有大碍的了。他又怎能知道为了能够见到他，我大开了吃戒呢？我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傻傻地看着他。　　疼吗？他温柔地问我，我点点头，冷汗已爬満了我的脸颊。我无助而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海若紧锁着眉头：一定是你又吃了一些难以消化的食物了，或者是又生了很长时间的闷气，我说得对吗？我点点头，明明知道这样会疼，为什么还要这样呢？我轻轻地说：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见到你。他号脉的手好象颤抖了一下，虽然很轻微，但我却觉到了。你真是个傻姑娘呀，就是想见我也不能用这种方式呀，难道你不怕疼吗？又怎么可能呢？可是为了能见到他，这是我唯一可以做的，疼痛是可以咬紧牙关忍受的，可秋风多，雨相和，帘外芭蕉三两窠，夜长人奈何！相思难耐呀！　　这次海若给我开出了好多的中药丸子，没有一幅需要煎熬的中药，每天到中医院就诊的患者数以千计，而他居然能记住我不会熬中药，也许他也上了我，又怎么可能？这世上的女人很多，但的男人却少得可怜，更何况学医的海若。　　划价、付款、取药，很是繁琐，当我忙完这一切时，本已浑⾝无力的我早已累得精疲力尽，坐在医院长廊的椅背上我痛苦地闭上了双眼。疼痛如⽔般一浪一浪地朝我涌来，如果有一坚实的臂膀让我依靠，那也许能忘却一切痛苦，可是生活却给我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我的人却伤我最深，他的离去不仅给我心灵上留下了永难抚平的创伤，而且也使我因为时常的忧郁和暴饮暴食而患上了胆囊炎，这便是初恋留给我的全部。　　"很疼吗？"不知何时海若已立在了我的⾝旁。"还好，"褪去⽩⾊工作服的海若更多了几份的洒脫和帅气。"这样吧，我也下班了，我送你回家好吗？"为什么不呢？　　回到我那十几平米的小屋，海若很是吃惊，怎么？你的⽗⺟不在⾝边？你孤⾝一人在外？我点点头，把我与浩的五年之恋以及他的背弃一一给海若道来，虽然浩已远在国外，可伤心地，落泪人，为了忘却过去，我便随着朋友来到了东营，虽然这里的条件比起青岛差了许多，但我过得真的很快乐、很充实，而且现在还认识了你。在我说话的时候，海若一双深沉的眸子一直深深地望着我。小桐，过去了的事我们就不要再去想了，好吗？说完他便轻轻地把我拥⼊了他那温暖而宽阔的怀中。闻着他⾝上淡淡的来苏⽔夹杂着轻幽的烟草味，我顿觉那过去的往事马上就随着天边最后一缕夕的落去而消逝得无影无踪了。　　接下来的⽇子可能是我一生中最甜的时光，我和海若相着，连一点小小的分歧与争执都没有。海若是那种特别心细而体贴的男人，因为有他的照顾，我的⾝体一天天地复原。也因为有了他，我的生活变得多姿多彩起来。每天下班后他都会来到我的小屋，一起吃着我学着菜谱为他烹调的各种风味小菜，我知道味道对于他来说，已不重要，最要紧的是那种心情还有那种温馨的气氛。　　⽇子过得真快，与海若相已有一年了，也来了我们认识以来的第一个情人节。相象着海若捧着娇滴的玫瑰站在我面前，绅士般‮吻亲‬我的前额，我想那时候我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幸福的女人了。然而我一直等到了天⾊将晚，也没有见到海若的人影，海若与我约会是从来不迟到的，即使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他也一定会打个电话来告诉我的，何况今天是一个特殊的⽇子呢！这时天上飘起了雪花，我关上门，独自走在华灯初上的街头，许多卖花的小女孩手里已只剩下了几朵残缺不全的玫瑰，街旁的酒吧里已坐満了亲亲我我的情侣，而我的海若却无影无踪。雪花飘満了我的头、我的肩，糊了我的双眼，我什么也听不到，静静地，只有一行泪正顺着脸颊滑落…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的，我也不知道这个情人节我是如何度过的，我只知道海若他不要我了。莫道人生好似残梦，是冰，总会融化，是雁总要远行，也许海若就是那南来北往的大雁，我不是他的归宿。可是又怎么能够忘怀我们舂季携手踏青，兴⾼彩烈采摘野花，夏季相约海滨，尽情享受夏⽇的光，沙滩，海⽔的⽇子呢？真的希望时光能够静止、停留直到永久… 　　很长时间没有了海若的消息，有很多次想去医院找他，但最终我都选择了退缩。既然他已不再我，我又何苦去自取其辱呢？转眼就到了舂天，又是一个寂莫而无聊的夜晚，小雨凄凄，独自一人伫立窗前，又开始寂寞地想着心事，数着天上的星星，期盼着流星划过天际，真是傻瓜，雨天又怎么会有星星呢？我没有看到星星，只看到有一个男人一直在痴痴地望着我的窗口，而那个男人除了海若又会是谁？我飞一般地奔下楼，扑到了他的怀中，海若吻着我的脸颊，我能觉到他的一滴泪正悄然顺着我的脸颊滑下… 　　我们谁也没有去提起那天他失约的事情，我不想知道，他也不想说，何必要知道呢？只要他还着我，我又何必去追究过去。　　五月的时候，海若去了青岛，那儿要召开一个学术研讨会，虽然没有海若在⾝边，但他的关怀却时时围绕着我，夜晚等待他的电话成了我每天的必修课。无聊的周末，是最难打发的，海若说希望在冬季能穿到我为他亲手织的⽑⾐，虽然我不是太会编织，但为了他，我硬是把它学会了，坐在海若常坐的沙发上，为他纺织着他的⽑⾐，也是一种不错的享受。敲门的声音传来，我以为又是好友阿梅，就是她手把手教会了我织⽑⾐。我只说了声：门没有上锁，进来吧。然而站到我面前的却是一个十分陌生的女人，一个气质不凡，容貌端庄的女人。　　"你是？" 　　"我想你一定不会认得我，海若是不会告诉你的。" 　　"海若？你是海若的朋友？" 　　"是的，我是他的朋友，而且不是一般的朋友，因为我曾经是他的女朋友，可是自从他认识了你后就与我分手了，我只是想看看是什么样的女人把他从我⾝边夺走了，我以为是个什么绝⾊佳人呢？也不过如此嘛，真不知道海若是怎么搞的，品味怎么就越来越差了呢？堂堂一个副‮长市‬的公子，想要什么样的女人没有，却挑来挑去选中了你，哈哈哈…。。"说完这个女人就一阵风一样地飘出了我的小屋。天哪！我对海若了解多少？而我却对他得死去活来，他怎么会是‮长市‬的公子？他为何从未向我提起？而他又对我隐瞒了多少事情？　　当海若再次坐在我面前时，我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倚在他的肩头再已没有了从前那种舒适而‮全安‬的觉，海若看出了我对他的冷漠。"小桐，你怎么了？好象见到我不是很⾼兴哦？" 　　"能告诉我你的过去吗？能谈谈你的家人吗？" 　　"小桐，你知道了什么？天哪！一定是丽娜来找过你了是吗？"我不知道那个女人是谁，但我点了一下头。"是的，我的确隐瞒了你许多事情，但是小桐，我对你的是真心的，那个女人是妈妈看中的，可我从来就没有过她，她我也只因为我是‮长市‬的公子，你说这种女人我能吗？而自从见到了你，我就知道你是我今生所等待的人。记得那个情人节吗？我失约了，你知道为什么吗？丽娜‮杀自‬了，因为我告诉她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过情，不论是现在、还是将来我都不会上她的，于是她就以‮杀自‬来要胁我，我以为她是开玩笑，可是她真的在我面前割腕了，我就一直陪着她直到她出院为止，我以为她已经忘记了我，没想到她还是跑到了这儿来，她没有为难你吧？"我摇了‮头摇‬。　　"小桐，我们结婚吧！"我拿筷子的手在半空中一下子就凝固了，"你真的我吗？你我什么呢？" 　　"我确认我你，应该是很很的那种，从第一眼见你时我就不可救药地上了你，可是到底你什么，我说不清楚，也许是你的清新淡雅，也许是你的美丽‮纯清‬，也许是你的聪慧可人，我真的说不清楚。但我确认我是你的。"我知道他我，可我能嫁给他吗？　　一直在想我们就这样相亲相，不要结婚，不要任何的承诺，直到地老天荒，而他却要我嫁给他，我怎么能？初恋的逝去留下了太多让人无法抹去的东西，⾝心上的、⾝体上的，⾝心随着时间的逝去早已不再重要，而⾝体上的却是永远也无法抹去的呀。让我如何开口说出曾经的一切呢？　　"为什么不答应我？难道你不我吗？"海若急切地看着我问。不，不是的，我又怎么能不他？可是如果知道了我过去的一切，他就不会再要我了。他又怎知我忧郁的心事正満天飞舞呢？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海若过去的一切，包括我与浩的肌肤之亲。我无法忘记海若听到后，那受伤的表情：充満了绝望与伤痛。当他深深望了我一眼，走出小屋的时候，我知道我是永远的失去他了。　　多少个夜晚，屋边小溪旁，只有那淡淡的星，朦朦的月和轻轻的⽔流声与我相伴，海若的心早已如流⽔一般，带着失望、伤心、痛楚、惆怅、思念等些许复杂的心绪，奔向了他方。而我，那一团抹之不去的相思，沉，想念愈浓；浮，牵挂弥深。可这又能如何？　　再次见到海若是在我们常去的那棵大树前，这棵大树在离城很远的郊区，当我与海若发现它时，我们几乎看呆了，如此壮的大树，在北方这个处处盐碱滩的地方，真是罕见。我们都不知道这是一株什么树，但这并不妨碍什么。经常会与海若在周末晚霞时分骑车来到这儿，相互依偎着在树下诉说彼此的相思，而今却已是物是人非。　　我不怪海若，要怪只能怪我自己。可是对于过去，我也没有太多的后悔，曾经过，经历过，虽然结局不是我所想要的，但我绝不后悔。望着这棵曾浸満我无数歌笑语的大树，耳旁传来田震的那首"山上的野花，为谁开，又为谁败，静静的等待是否能有人采摘，我就象那花儿一样在等他到来，拍拍我的肩我就会听你的安排…"。而拍我肩的海若却也离我而去了。泪不自觉地顺着脸颊滑下，而在它坠落之前，已有一双温柔而⽩皙的大手替我试去了，海若，我的海若！　　"没有你的⽇子是很痛苦的，虽然对于你的过去我很在乎，但我更在乎没有你的⽇子。因为我曾错过了星星、月亮、而今我却不想再错过太。你便是我的太！"海若那对黑亮的双眸深深望进我的眼底，一如我想了千遍万遍的那样，只是写満了心疼与怜惜。还有什么比这更动听更人的呢？扑在海若的怀中我泪流満面…。 wWＷ.lAoＨuxS.ｃ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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