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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小说网 > 架空小说 > 大唐晋阳公主  作者:鱼七彩 书号:50215  时间:2020/6/2  字数:10205 
上一章   ‮主公阳晋唐大 章64第‬    下一章 ( → )
  其实从一开始,开堂审案就是个局。为了引出真凶而故意设套演的一出戏。

  那⽇裴驸马被护卫长胡泽私放出来,先后与吕清儿、临海公主见了面。李明达紧随其后,分别偷听了裴驸马吕清儿和临海公主的对话。李明达当时心里就很清楚,此非朝堂审问,乃是私下里的真情流露,其对话所反映的內容和情绪应该是更为‮实真‬。

  李明达左听右想,觉得吕清儿和临海公主都不像是真正的凶手。

  之前李明达的想法基本上是贴近二选一,觉得吕清儿和临海公主二人之中总会有一人涉案。然而据这次所听之后,她脑海里却冒出了另一种想法,会不会她二人都跟‘息王后人’之事无关,真正的凶手还隐蔵在暗处。

  临海公主所用独特的熏香⽔,滴了一滴在‘息王后人’所用的纸上,是否可以解释为某种机缘巧合,李明达不敢确定,但却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而吕清儿的嫌疑相较于临海公主,便大了许多。若碰个昏官,吕清儿此刻恐怕早就被判了死罪。

  她有付允之的指证,同时八名死者之一还为她院的护院,并且令八名死者所中的毒,也刚好是她随手可得之物。

  乍看之下,灵安寺八名闹事者的死亡,确实很像是吕清儿所为。但仔细琢磨下来,偏偏有些地方十分解释不通。比如杀人动机,吕清儿背景早就被挖了个透,土生土长的安州人,她⾝边的亲戚上下左右数三代,都找不着和外地人有瓜葛的,更不要说什么息王的后人了。那她一个以⾊侍人的女,是为了什么一定要搞出“息王后人”事件,且连杀了这么多人,这于她有什么好处?

  在流⽔村村头悬吊的无名壮匪,皆是被刀捅死后移尸至那里。吕清儿一个弱女子,如何有这样的能耐?便是她以⾊引逐个击破,真可能把这五个人杀了,移尸到流⽔村却也是个体力活,非她一名女子之力可为。若说她有同伙,她背后有主谋,但这么长时间的审问调查以来,却不见她⾝上有丝毫线索。而且以吕清儿精明狡猾的子,她绝不可能会为一个人死心塌地扛下所有罪责,然后让自己去送死。

  当然这最后一点,也可能是因为吕清儿没被到份儿上,自以为尚还有活路。比如有希望会被裴驸马所救,又或者她真有什么主谋強大到让她以为还有生路。

  还是有很多疑点和可能,有待被证实和排除。

  如果只是就此等待新证据的出现,便真不知道要等到何时。诚如田邯缮所言,这案子不破,难不成大家都要等着不回长安。

  所以李明达就趁势立刻下令,命田邯缮准备回长安事宜。

  公主起驾回宮是大事,她这边一动,王府內外自然都会传出消息。若消息传达到真正凶手耳里,必然会略松一口气,以为案子可能就快要结束了。

  这之后,李明达就和房遗直密议决定,最后诈一次吕清儿。当堂判她死罪,令吕清儿以为自己⾝处死地,若她腹中还有蔵匿,在绝望之下必定代一切。但倘若她不是凶手,那这一次疑阵也刚好让真正的凶手放松警惕,有利于让其暴露。

  而最后的试探结果,果然证明了李明达之前的推测。

  吕清儿在被判死罪之后,就被独自一人留在大堂之內,她在面临死境之时,除了哭,绝望、惶恐和畏惧,便是喊冤,并没有其它任何代。

  所以李明达和房遗直,便先从灵安寺闹事八人之死,进行了重新分析。

  “当初是因付允之的证供,让我们直接把怀疑指向了吕清儿。而吕清儿与裴驸马、临海公主等人错综复杂的关系,也的确令我们对这桩案件分了神。而今我们不妨抛去吕清儿与裴驸马那边的关系,单单只论她被付允之指认为凶手一事。”房遗直道。

  “付允之的证言一直未曾被怀疑过。”提及付允之,李明达脑內顿然了一下,“我记得查到吕清儿杀人之时,我们都在怀疑以她一个弱女子之⾝,因何要以徒手之力杀害八名男子,虽说手段是投毒,但仍有些骇人,难让人信服。”

  “而刚巧我们在怀疑这一点的时候,付允之提供了新的线索,令我们随机顺藤查到了吕清儿的⾝世,得知其⺟钱氏有连杀前福县县令林平一家五口的可能。由此让吕清儿连杀八人一事,看起来合理了。”房遗直继续接话道。

  话毕,房遗直和李明达不约而同相视。

  “有关吕清儿⾝上的嫌疑,皆源于付允之的证言。”李明达语气缓缓地总结道。

  房遗直立即点头,“反过来推定,若付允之对吕清儿其实早就怀有什么目的调查过,已经早就得知吕清儿的⾝世。在事发之时,发现把她推出去做为凶手刚好最合适…”

  “你说的不错,我觉得付允之很可能十分了解吕清儿的子。吕清儿此人以⾊侍人习惯了,她这人不论在何时,该是都喜在男人面前表现轻浮。遂在审问之时,吕清儿的表现令我一度以为她是声东击西,故作可怜装无辜。”对于这件事,李明达觉得自己应该检讨一下,她有些以貌取人了,因此才会有了误判。

  “是她活该。”

  房遗直似乎在安李明达。

  李明达:“不过我听说那里头也有不少女子是因生活所迫,被无奈。”

  “谁之言?”房遗直问。

  李明达:“尉迟宝琪。”

  房遗直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李明达知其意,也跟着笑了,转即二人喝了茶,又继续分析案子。

  “思量整件事的经过,吕清儿一直未认罪,就闹事八人之死,也一直未有过承认和代。付允之对其指证却万般肯定,口称是趁着晌午将看管大牢的狱卒调走,由着吕清儿前往牢內杀人。这之后他见我们质疑吕清儿如何以一人之力杀害八人时,不仅委婉提示了吕清儿的⾝世有问题,也同样委婉地让我们以为吕清儿杀害八人的手段,是靠美⾊引骗受害人喝下并不致命的‘草药汁’,以让他们发作假病,令狱卒可带他们去外就医,从而趁机将他们救出。”

  房遗直点头,知道她还有后话,便未嘴。

  “我在想,这个他引导我们想出的吕清儿的犯案经过,会不会就是他自己‮实真‬的作案经过?”李明达此言随即引起房遗直的凝看,“你该命人好生查一查他。”

  房遗直应下,派人着重调查此事。有关于福县县令付允之的⾝世背景,为官历程,在任时间,统统都要调查清楚。

  而对外,在真凶没有被确凿证据证实之前,吕清儿依旧是等待处以极刑的罪魁祸首,以此令真正的凶手受到惑。

  再说福县县令付允之,他被判贬黜行了杖刑之后,几乎半瘫,便被家人抬了回去。他被抬回的地方,乃是其刚花钱置办的一处老宅,只有三间房舍。县衙那里他自然不得⾝份再回去住,但却有些东西还留在那边。付允之归家之后就不顾伤,坚持忍痛也要亲自去收拾。

  尉迟宝琪带人负责监视被释放后的付允之,将他的一举一动都掌握在眼中。李明达和房遗直则也来了福县,得知付允之竟要来县衙,便早一步到了那里。

  付允之在贴⾝随从顽石的搀扶下,到了县衙后,与众衙差分了些钱致谢,便要求一个人去书房內收拾东西。至于寝房以及库房內放的一些值钱物件,付允之倒是不去管,只打发随行的另外三名随从去拾掇。

  付允之到了书房之后,便要一人呆着,让顽石在外守候。然而他刚颤颤巍巍站定,整个人摔在了地上,低沉痛叫一声。

  顽石忙搀扶起付允之,请求留下。

  “郞君又何必避着奴,便让奴搀着郞君。”

  付允之叹口气,“罢了,而今我⾝边也就只有你了。”

  二人随后便走向桌案。

  李明达此时已然移步至书房后二十丈远的地方站立,凝神屏气,侧耳细听。房遗直则站在距离李明达十五六丈远的凉亭內。他凝视远处静等,偶尔瞟眼李明达的侧影,冷硬的面容方有一丝丝破绽浮现。但很快那抹柔情就被夏风吹走,让人恍然以为刚刚所见不过是眼花罢了。

  地砖移动的声音,接着便是一声嚓嚓响,该是木盒被打开盖子之声。

  “他唯一留给我的就这么两件东西。”付允之发出痛心之言后,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纸张翻动的声音。

  李明达转了转眼珠想了下,觉得这该像是一封信被打开的声音。接着,李明达又听到付允之低低地哽咽声,方知他哭了。

  看到信,便哭了。

  想来这信必定极为重要,牵动他一直以来执着。

  “而今却该毁了他,免遭祸患!”付允之的话是在牙齿打颤之中吐出,似乎这个决定对他来说是无比‮大巨‬的痛苦,比他而今承受过杖刑而正在发痛的⾝体,还要痛上千倍万倍。

  “郞君,这是他留下的唯一的墨宝了,也是证明郞君真正⾝份的重要之物,真要毁?”

  “毁!”付允之便拾起盒子里的长命锁,用袖子擦了又擦,“他那几个字我早就烂于心了,而今有这个东西做念想便也罢了。”

  随后付允之便命顽石将他早前带来的火石取出来,痛快把东西烧了,他们也好尽快离开,以免逗留过久,引得他人怀疑。

  李明达立刻把手里的石子丢向了房遗直。

  房遗直给落歌使了眼⾊。

  一声口哨声突然横空划过。

  数名侍卫先后从树上、梁上以及墙后飞速跳⼊屋內,当场缉拿了付允之,并从顽石的手里夺走了尚未及‮烧焚‬的信,随后又从付允之手里夺走了长命锁。

  李明达和房遗直随后⼊內,便见了这两样东西。

  付允之起初在惊诧之中没回过神儿来,但看侍卫们进⼊,夺了东西,他立刻了然事情败露了,额头冰凉,眼睛呆滞恍若死了一般,面无表情好久。最后被侍卫呵斥之后,才恍然动了动眼⽪,有些反应。

  李明达从房遗直手里接了信看,发⻩的纸上跃然写了四个字,“取名允之”乍看这几个字没什么,但瞧最后的落款为“李承道”,方知道这信的特别之处。

  原来这‘息王后人’真的存在。

  李明达捏着手里的信,看向付允之,犹豫了片刻,才问:“你是?”

  付允之泪已经落下,这泪⽔却不是因为畏惧而流下,是为他的⾝世他的不忿,特别是在他被李明达询问之后,更受刺。这位公主所拥有的尊贵荣耀,本该都属于他,该是他的。

  付允之微微扬起下巴,有傲气之状,目光平视李明达,选择大大方方承认,“没错,我便是李承道之子,李允之。这个名字,是⽗亲亲自取与我,我却在出生之后,一直不得机会堂堂正正用它。今天事情败露了,该是悲哀,可笑的是,此刻我竟然十分欣自己竟能亲口对外讲一次,真正属于我的名字。”

  “倒巧了,那些被你杀的人,看到你终于肯坦⽩认罪,在九泉之下也会颇。”李明达讥讽道。

  付允之瞪李明达,眼中透着凶狠,“嘲笑我?呵,你可知道你而今所用的一切都本该属于我。真论关系,我才是真正的嫡派,都是因为你⽗亲⼲下那些——”

  啪地一下,付允之被田邯缮扇了一巴掌。

  “放肆,再吠撕烂你的嘴。”

  付允之⾝体失衡,栽倒在地。他本来股就被打烂了,还在流⾎,这重重一摔叫他吃痛不已,连连大叫数声。

  房遗直当下决定开堂审问,命人将付允之扶起,准备堂审事宜。

  房遗直吩咐罢了,再回首,却不见李明达的⾝影。被告知公主已经出去了,房遗直便追李明达而去。

  出了院,他左顾右盼却不见人。房遗直便吩咐落歌。

  落歌立刻纵⾝翻到院墙上,然后三两下爬上了紧挨着院墙的梧桐树。快速四下搜寻之后,落歌手指向北边。

  房遗直随即朝北快步而去。

  房遗直到时,见李明达娇俏的⾝影蹲在在一颗大树下,手里拿着枯树枝在地上画什么。

  田邯缮则在一边矗立候命,他转眸见房遗直来了,安静地动动嘴角示意房遗直,可以和他家公主说话。其实他也真不知道公主那里不正常,不过房大郞的话,他家公主肯定会听。

  房遗直目光便再落在了李明达⾝上。刚刚突然离开,该不会是因为付允之的话…公主赋机敏,心地纯善,倒是难得。

  房遗直正开口规劝她,就见李明达忽然起⾝。

  明达回头目光了然地看着房遗直,一点不惊讶。

  房遗直怔了下,方想起来,她耳朵敏锐,该是早就知道自己已经在此了。

  “我仔细回想了下,这信纸上的字该不是李承道所书。”李明达一脸认真道。

  “什么?”房遗直有些意外地看李明达,未曾想到她刚刚躲在树下,竟是在琢磨笔迹一事。

  “祖⽗去世之后,其所居之寝殿有四五年不曾动过。后来我七岁时,圣人命人收拾了他的住处,在其平常坐卧的寝房之內,发现了息王曾经亲手所书的孝经。我在一旁刚好看过几眼,至今犹记那信末尾之处,多了几行隽秀的字,乃李承道借机写给祖⽗的祝福之语。我犹记他的字有个特别之处,便是每字逢最后一笔之处,必会上扬而后有个小小的回勾收尾。不是很显眼,但细致一看就能分辨出来。”李明达随即用枯枝在地上画了一下,演示给房遗直看,“便是如此,也是因此写法特别,我至今都有印象。”

  李明达说罢,就把刚刚从付允之手里拿到的字,递给了房遗直。

  房遗直扫一眼,每个字落笔都中规中矩,并无李明达所言的特别之处。

  “便是说这所谓李承道的赐名信,是假的?”

  “极有可能,但时隔久远,我也不敢保证自己的记不会出错。”李明达谨慎道。

  “这倒无碍,细查一下总有线索。”房遗直挥手招来落歌,令其即刻去把付允之的⺟亲宮氏带来。

  衙堂。

  付允之被押送到堂內后,就被推倒了地上。他吃痛叫一声,哆哆嗦嗦地努力起⾝,但因⾝后的伤,令他已然无法如正常人那般跪着,只能是跪趴着,让后股悬空。便是如此,痛一遍一遍地从他的后股传遍⾝体各处,令他额头冷汗如雨。

  房遗直敲了惊堂木,便开始质问付允之。

  付允之痛得无法思考,已然想周旋什么。既然事情败露,他只求速死,遂如实代了经过,承认灵安寺闹事八人以及‘息王后人’案都是他所为,吕清儿也是被他推出去的替罪羊。

  “我勤恳读书,努力求进,便就是想有朝一⽇能为生⽗还有我那枉死的祖⽗正名。却不曾想我求学二十余载,最后好容易科考中举,却只落了个做小县令的命。我不甘心,起初几年勤于政务,心想有朝一⽇定能得到吴王的嘉奖,便可凭此扶摇直上,到那时再行图谋,自然容易。谁知我在这鬼地方一做三年,不管我如何努力治理福县,⾼⾼在上的吴王对此本不在乎,他看都看不到我一眼,又如何能知道我,对我青眼提拔我?我満心不服,便决计走其他路。”

  “所以你便谋划了‘息王后人行侠仗义’这一连串事件,以图在百姓中建立威望?”房遗直问。

  付允之应承,表示他就是这样的心思,而且这个办法对他来说也确实有成效了。他终于不必再像之前那般默默无闻了,有人他,在背地里说他侠义,评判他的作为比官府厉害。甚至有人在私下里崇拜他,谢他,认可了他息王后人的⾝份。

  付允之觉得很満⾜,便把事情越做越大,同时他也因此获得了几名追随者。这几个人都是他曾经‘侠义’帮助过的外乡人穷人和落难的乞丐,他们发誓愿意追随付允之做好事。

  在跟着付允之陆续做了几次侠义之事后,也越发认定了付允之,认其为首领。随后不久,几人偶然间听到付允之与顽石的谈话,便得知了付允之的特别⾝份,却没有一人吓跑,都愿称他为“大王”,并听从他的安排。甚至有两个人,还叫嚣着要帮助付允之完成大业。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

  付允之便因此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目标,带着这几个人越⼲越大,且随着事件的推移,他们又收纳了两名新人⼊伙。至此,付允之的侠义帮就有了八个人。这八人,刚好就是参与灵安寺闹事最后⾝死的八人。

  “杀人原因?”随后赶来的狄仁杰,迫不及待地询问道。他的好奇之心全然表现在他的那双眼眸上,盯着付允之闪闪发亮,探究之意明显。

  付允之看眼李明达,自嘲笑道:“安州城被吴王治理的还算不错,不平之事并不算多,我们行侠仗义了一些小事之后,越发觉得不満⾜,却又没有大事让我们做。所以后来我偶然得知有几个外匪来了福县,就打发顽石去挑唆他们,到便于作案的流⽔村行恶。本以为他们只是抢些钱罢了,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出強暴杀掠的事情来。第二⽇我们一气之下,便趁着这几个蛮匪在住处睡之时,了结了他们。然后趁着夜⾊,把这五人吊在了村口的歪脖树上。”

  付允之说⼲了嘴,顿了顿咽了两口唾沫之后,又继续道,“万没想到,这件事情之后,我们就名声大噪了,几乎満安州城的人,都知道了‘息王后人’之事。那种走几步就能听到有人悄悄议论我们所谓的侠义之事,真令我⾼兴満⾜,便想该把事情做得更大些,才会让更多人知道。”

  “于是后来,你们就瞄准了香火鼎盛的灵安寺?”狄仁杰又迫不及待地问。

  付允之点头,“那一⽇我刚巧在酒楼里喝酒,正琢磨这事儿,听到隔壁雅间內有三名当地有名的大善人在吃饭,正议论去灵安寺上香听住持论佛一事。我便忽然来了主意,就吩咐顽石去买了泻药。然后假装偶遇,与这三位善人见了一面,互相敬酒。顽石就是趁此时机,接过店里的酒下了药与他们。当时我也跟着喝了,腹泻小半⽇。”

  付允之还代,三名乡绅回去之后,他便让他那八名属下分别看守,且为每户都准备好了提前抓好的‘止泻药’,其实他们的止泻药并不止泻,被付允之掺了一些别的料。付允之的继⽗乃是大夫,他自小知一些草药的效用,所以在用药上很是准确,终达到了三名乡绅服用之后,有吐⾎眩晕的药。实则都是一些小毒,回头多喝⽔,用些解毒的药剂就可治愈。

  “我们包好的药在药铺附近转悠,然后等那三名乡绅家的家丁从药铺里抓药出来后,就故意制造些小⿇烦,然后掉包。起初掉包的只掺了腹泻的药,后来等悟远住持开了方子后,我们就掉包换成令其吐⾎眩晕的药。再之后,便挑唆当地受过这三名乡绅恩惠的百姓们,随后也便有了那天在灵安寺前闹事情景。”

  付允之说到这里,又去瞄了一眼李明达,然后叹道,“这是我⼲过最后悔的一件事。万没想到,公主当时竟然还在寺中,而且竟能准确的挑出我派去的那八个人,还把他们都送到了我县衙的牢內。当时我一听此事有公主手,加之之前安州城就有房世子来查案的消息,两厢放在一起一想,我便担心事情败露。

  而后我去牢房见这八人,他们竟个个要求我,让我赶紧放他们出去。公主手过问的人,我哪敢放。我对他们八个很不信任,都是贫苦出⾝,没见过大世面,一旦被质疑询问,他们必定会将我的⾝份供出。所以未免我⾝份露,我便哄骗他们八人服下了⽩头翁的毒汁。”

  关于付允之哄骗这八人服药的经过,果真如李明达之前所推敲的那般。

  付允之说服他们喝下‘草药汁’,让他们看似有疑难大病。然后他就会以县令的⾝份,要求把他们八人带出牢房去诊治。这之后,他们八人就可趁机离开了。

  付允之是县令,当有此权助他们逃脫。所以八人对于付允之所言深信不疑,便真的喝下了付允之给他们的草药汁。结果不言而喻,八人全部中毒⾝亡。

  而付允之在灭口之前,便早已经想好将此事赖到吕清儿⾝上。

  付允之早前琢磨让自己有所作为的时候,便想过沾贵族之光出头。吴王那里他摸不到门,便想到了裴驸马。奈何裴驸马是个心⾼气傲之人,只愿意与⾼官贵族‮弟子‬相,也瞧不起他。不过付允之却偶然得知裴驸马与院的清娘有来往。于是付允之便想着从清娘⾝上着手,奈何清娘油盐不进,只想独占好处,不愿与他有瓜葛。

  付允之因此派了一人安进了院,令其做了院的护院。随后在其监视之下,付允之就得知清娘与吕胜之间的关系,再查吕家,付允之又得知了吕清儿⺟亲钱氏的事,并怀疑到钱氏当年极有可能趁着林平落难,为报复和图财,一气之下把林平一家五口给杀害了。

  所以也正是因为有吕清儿这个人在,付允之在决计杀害八人之时,主意坐定的更为⼲脆,因为这个替罪羊可以看起来真的很像是凶手。而当⽇付允之下手之时,为了让吕清儿有‘作案时间’,故意伪装吕胜传信给吕清儿,约她在福县的破庙见面。之所以选择在晌午见,也有说道。便是因为晌午之时,各家各户都在用饭,鲜少有人上街,更不可能有人目击到地处在偏僻处的破庙內有吕清儿的现⾝。

  付允之的谋划也确实起了作用。

  吕清儿在代她在破庙等人后,房遗直曾多次派人证实这件事。几乎是挨家挨户,把福县县城內每个人都问遍了,却是真没有一个人目击过那天吕清儿的出现。

  关于其它的“息王后人”所谓的‘侠义’事,付允之也都事无巨细的一一代完毕。

  但对于临海公主所特制的熏香,滴在其所用的信纸上的事,付允之却无法给出解释。

  “我连杀人的事都代了,还怕去连累一个公主?我倒是真想带走一个,但你可以,她却不行。从她能为息王、⽗亲以及叔⽗们建道观的事来看,她的良心还不算泯灭,我便是看在这份情面上也不能诬陷她。”付允之叹道。

  李明达闻言惊讶问:“你知道临海公主建造道观的事?”

  付允之因为疼痛一口冷气,随后不自然地冷笑道,“自然知道。我既然之前调查了裴驸马,对于临海公主的喜好当也不会忽略。当我发现公主命人所建的祭灵观內,供奉着六个无字的牌位的时候,我心中便立刻了然是谁了。倒是有些喜⾼兴,这世上至少除了我,还有人在惦念着我的祖⽗、⽗亲和叔⽗们。”

  付允之说到此处,面⾊微微绽放光彩,转而他的脸又垮了下来,“不过临海公主最多做到此了。连供奉的排位都不写名字,⾜见她胆量有多小。听说这位娇公主从始至终眼睛里只有裴驸马,情情而已,并不可靠。”

  付允之倒真把自己当了个人物了,还嫌弃公主不够可靠,好似人家愿意被他挑拣一般。这厮的脸⽪真是厚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不过我倒是时常去道观里祭拜,毕竟那地方气派些,香火也好,我在那里祭拜他们,九泉之下的他们也必定觉得体面。”付允之说罢就笑一声,他眼睛虽然看着地面,但神思已经在了别处,显然他此刻已经说得忘我了。

  李明达转眸思虑片刻,便问付允之,“你送往各处的信纸,是从何而来?”

  付允之愣了下,恍然道:“从祭灵观取得,那地方粘着百姓们对祖夫、⽗亲他们的叩拜敬仰之情意,有灵气的,我自然要用这样的纸写侠义之事,方显得用心,如此九泉之下的他们也会喜。”

  “你真是魔怔了。”狄仁杰忍不住叹一句。

  付允之听此话,却顿然大怒,动地冲狄仁杰喊:“你懂什么!”

  若非付允之此刻受伤无法动弹,不然以他这副气势汹汹样子,肯定扑向狄仁杰了。

  狄仁杰被付允之弄得吓了一跳之后,本是有些委屈,转头瞧他敬仰的遗直兄一派淡然,还有⾝为女子的公主亦是如此,方觉得自己还不够成镇定,忙稳下心来,也不去与那发了狂的付允之计较。

  付允之还以这些人都被他的⾝世和作为给震吓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落歌进门,在房遗直耳边低语了几句。

  房遗直立刻递了个眼神给李明达,李明达点点头。

  李明达转而又对房遗直道:“看来鼻子好用也未必是好事,信纸上的香味该是临海公主与付允之都到过同一处地方,巧合沾染所致。”

  “是该如此,瞧付允之此态,他也不像是个还能瞒什么的人。”房遗直顿了下,对李明达说道,“他⺟亲人来了,经问,你先前的预料不假。”

  “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付允之隐约好像好像听到有提及他的⺟亲,但有些慌。他天不怕地不怕,但是一旦涉及到自己⽗亲⺟亲的事情上,他就会特别介怀。付允之情急之下,早已经失去理智了,便就冲着房遗直和李明达的方向吼了一句。

  此话一出,付允之立刻就被侍卫痛打了一顿,这些侍卫自然下手狠不顾地方,几下踢在了他手上的后股上,付允之疼得在地上蜷缩打滚。但他嘴巴却是硬的,瞪着李明达,喊道:“果然女肖⽗,皆以武杀人,难以德服人!”

  “我看你是自欺欺人,”李明达笑了下,把信纸成一团丢到付允之面前,“叫你付允之还是李允之?这信上的字迹是假的,你不是李承道的儿子。” wWW.lAoHuxS.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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